皇帝在位期间,虽然有偶尔的不当言行,追根到底成汉在他的手上才算是真正的风调雨顺国富民强,所以他的丧事盛大隆重。
“父皇他走的安心吗?”卫长阳因为卫永昌传旨,被放了出来,不过是要面对这被外封的命运,毫发无伤。
“我看不是父皇不安心,是你不甘心吧。”一身缟素的卫永昌跪在皇帝的灵前,目视前方。
所有皇子都在这里跪着,不过因为自幼年起便被送进军营,卫永昌所熟悉的不过也只有卫长阳。
“算起来,上次我们这么跪着,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卫长阳说。
卫永昌回应:“你说的是哪一次?”
“就是我们在太傅的茶杯里面倒墨水,然后被罚跪。”
“你只记得这么一桩吗?”卫永昌都不用回忆,“在御花园放火,把皇祖母养的鹦鹉烤熟了来吃,在御马的食槽里撒石头,这些,你通通都忘了?”
“说起来,我们两个小时候也算亲近,”卫长阳笑笑,“怎么会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哪般田地?”
“兄弟反目,手足相残。”
卫永昌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吗?”
“听皇兄的意思,我能活着到我的封地了?”卫长阳笑了。
“既然我在父皇的病榻前答应了他,那就不会食言。”卫永昌说,“只要你安分守己,那我还是会念着往日旧情的。”
“在去往封地之前,我想在京中与灵儿完婚,”卫长阳说,“也好了却母妃一桩心事。”
“父皇尸骨未寒,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令人寒心?”卫永昌说。
卫长阳笑笑:“我想父皇在天之灵,一定也想看到我早日成家。算起来,我是着了你的道,上了你的当。输的真是不甘心。”
卫永昌说:“我也是侥幸。”
卫长阳忽然收敛了笑容:“用智伯瑶来做幌子,称她是我妹妹,你好手段,她知道你这样利用她吗?”
卫永昌说:“我自然有方式护她周全。”
卫长阳哼了一声:“你这样的人,终究会失掉人心,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在灵前要跪满三日,有些皇子年岁尚小撑不住,卫永昌便让他们先回去了。
于是最后一晚,灵前只有他们二人。
“怎么不见王妃?”卫长阳突然问了一句。
卫永昌只淡淡说:“我的事情,你还用不着操心。”
卫长阳大笑:“皇兄呀,皇兄,身居高位,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几人能真心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