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境马上道,“你又想让我父亲气得再次中风是不是?”
冯锡道,“你父母不是那样想不开的人。”
清境道,“是你更了解他们还是我更加了解。”想到家里乱糟糟的情况,清境突然崩溃得哭起来,“要不是你,要不是遇见你,我家里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要再找我的麻烦。”
冯锡看他哭,心疼起来,把他拉到怀里抱住,说,“好了,好了,我会好好补偿的。”
69、第六十九章
清境父母之间存在很大的问题,在之前,清境父亲每天忙碌不着家的情况下,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少,虽有矛盾,但是激化的机会少,所以尚能维持表面上很和气的婚姻,但现在,清境父亲身体变得很差,又退了休住在疗养院里,他的母亲为了不惹来闲话只好放弃了工作去照顾他,这样,两人日日在一起,清境父亲从繁忙的工作里乍然闲下来,定然各种不习惯,而清境母亲也离开了原来熟悉的生活,一切都要重新适应,而且生活非常乏味,只是围着一个男人转,便很憋屈,加之她长得漂亮,虽然自己从没有做出什么出轨的行为,但是各种闲话还是围绕着她转,而清境父亲又是对老婆看得非常紧的人,两人这样,矛盾自然就很大。
最开始清境母亲尚能忍受,几个月之后就觉得忍无可忍了,虽然不和清境父亲吵架,但是却和他冷战。
两人自然都不会把家里情况告诉清境,但是佣人英姨却是会经常打电话告诉清境家里的情况,清境每次知道父母闹矛盾,心里都非常难受,毕竟事情到这一步都是他引起的。
英姨让清境好好劝劝他父母,但清境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甚至想,两人离婚吧,离婚就好了,只是,这样说又太不负责任了,而且肯定会遭骂,真是有苦难言。
清境想到家里的情况,心情就低落下来,不再想和冯锡争辩。
之后被冯锡带出门吃饭,他也一直没有精神,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在车里,冯锡就安慰他,“你不要太难过了,你父母的事情,总能够有一种解决的办法。”
无论他说什么,清境都提不起劲头。以至于下车进餐厅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这样沉静忧郁的模样,配着他姣好的容貌,倒有种绝代佳人的风范了,比起他平常的样子,更适合这样高雅的场所。
冯锡旁若无人地牵着清境的手,清境默默走在他的身边,餐厅里经理过来恭敬地迎接两人进去,到一间雅致的包厢里坐下。
清境长得好,服务生想要看他,又不敢看,只偷偷快速打量两眼,将菜单递上时,一边为他介绍菜色,一边就多看几眼。
之后从包厢里出去,在后面还对同事说,“长得真漂亮,这些有钱人真会挑人。”
清境不是一个爱纠结在不快情绪里的人,但是家里的事情让他这一晚都心情沉郁,高兴不起来。
虽然都是他爱吃的菜,也没有胃口吃太多。似乎自从瘦下来了,就很少有胃口大吃大喝了。
冯锡为他夹菜,说他,“好好吃饭吧,不要想太多。”其实他是很想作为清家的女婿去帮他家解决事情的,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拿清境家里的情况没办法,总不能让清境母亲去改嫁,再找个事少的女人给清境父亲做小老婆。
虽然清境沉默文静忧郁的时候的确魅力指数直线上升,但冯锡还是希望他没心没肺地高兴就好。
饭后,从包厢里出来,清境无意识地伸手抓住冯锡的手,垂着头一言不发,像个乖巧的依赖于冯锡的听话的小情人。
两人下楼出餐厅,在楼梯口遇到往上走的一行人,清境本没有注意,只因冯锡停下了脚步,他才不得不回过神来抬头看。
对方是两个女人一个少年,其中一个女人稍微年长,但因为精致的妆容而无法判断年龄,另外一个女人则要小不少,鹅蛋脸白皙皮肤,眉目清秀,温柔娴雅;而那个少年则像这个女人的弟弟,长相上有些相像,形容活泼一些。
这个少年看到冯锡和清境,愣了一下,就问候道,“冯锡哥哥,你也到这里吃饭吗?”
冯锡先对着那个年长的女人唤了一声“妈”,这才回答道,“嗯,已经吃好了。”
那个年少的女人目光从清境脸上划过,眼里有掩藏不住的失落闪过,但是还是在脸上带上了笑容,对冯锡说,“冯锡哥哥,好些天没见了。”
冯锡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对那个年长的女人说道,“妈,这位是清境,你大约知道他,我们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先走,下次带他回家拜见你。”
女人的目光带着审视地看着清境,清境最开始没搞清楚状况,此时无论如何也明白过来了,赶紧对着女人问好,“您好!”
女人对着他温柔地点了点头,对冯锡说,“你既然还有事,那你就先忙去吧。”
冯锡说,“那我们走了。”
就带着清境和他们擦身而过了。
清境走过了之后还略微回了一下头,正好对上那个年少女人看过来的目光,她的目光追随着冯锡,带着忧郁,发现清境看过来之后,她依然能够做到大家闺秀的礼貌,对他颔首示意了这才转身走了。
从餐厅出门进车里有几步路程,外面天气寒冷,冯锡伸手将清境搂在自己怀里,这才带着他快步走进车里。
在车里坐下,还摸了摸清境的脸颊,问他,“冷到没有?”
清境摇了摇头,问冯锡说,“刚才见到你妈妈,只是那样打个招呼,没关系吗?”
冯锡坐正身体,车已经开了出去,他对着清境笑了笑,道,“没关系,你觉得应该如何。”
清境想了想,说,“我觉得你和你妈妈之间的关系好奇怪,好像是遇到邻居家阿姨一样。比我和我妈之间的关系还奇怪的样子。”
冯锡倒并不以为意,眼神温柔地看着清境,说,“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本就是这样。”
“你带着我,那样对她说话,她不生气?不会不高兴吗?”清境问。
“她为什么要生气要不高兴。”冯锡倒对清境的问题觉得奇怪,想了一下,又说道,“你大约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只是我的继母而已。”
清境心想对继母也不能那样冷淡吧,又问,“那你亲生母亲呢,和你父亲离婚了?”
冯锡撑着头眼神带着兴味地看着清境,说,“你总算对我也产生了解的兴趣了?”
清境因他的话一怔,“什么啊,我只是问一问而已。”他现在其实是在想,他父母在一起那么难熬,也许离婚真的更好呢。但是作为子女又不能这样直接地对父母说。
冯锡说,“不是离婚,我亲生母亲已经过世了。”
冯锡说得很平静,清境从他的话里不能听出情绪来,就又问,“是病逝吗?”
冯锡说,“不是。是为了保护我被人枪杀了。”
“……”清境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怔愣地看着冯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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