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顾策霖已经回家了吗?”
郑恒道,“在卧室里。您要去见他吗?”
安淳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让他好好养伤吧。我母亲有消息了,记得及时告诉我。”
郑恒还来不及和他说更多,安淳人已经走了。
安淳下了楼,楼里很安静空旷,他在要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大厅,又看了一眼楼上,脑子里出现的是顾策霖的模样,不过想到顾策霖受了伤,现在肯定躺着养伤中,他不可能从楼上走下来,就收回了目光,从房间里出去了。
M城是个一年四季都阳光明媚的城市,但是安淳依然觉得顾家这个大宅里充满了阴森的感觉,这一次回顾家,比以前每一次都要给他感觉更压抑。
这种压抑,大约也与他心里一直在忧心失踪的母亲有关。
也更可能是因为这个家里保镖的防卫明显增加了,除了让人觉得压迫,还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安淳往去顾先霖家的西厢走,连接两边的门是关着的,他用指纹和密码开了门,这才过去了。
顾策霖虽然受了伤,又失血过多,但不肯躺着休息,他坐在一间房的窗户后面,窗户具有单边透视功能,窗帘拉开了,但还剩窗纱挂着,朦朦胧胧地笼着窗外的风景。
这里可以看到那一扇通往顾先霖家宅子的门,顾策霖看到了穿着一身浅色衣衫的安淳走过去了。
他微微闭了闭眼,脸上神色不明,但是眼神里可看出淡淡的伤怀。
安淳一夜没睡,精神不大好,顾先霖家的管家迎接了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的安淳,说他家先生在书房里,就把安淳领了过去。
二楼的书房,顾先霖坐在书桌后面,安淳进去,他就对管家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顾先霖起了身,一边让安淳坐,自己则去将书房门反锁上。
安淳瞥了那个门一眼,去了一个沙发里坐下,道,“二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其实他心里,大约明白是什么事。
顾先霖没有坐回书桌后去,而是在安淳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看着安淳,说,“老五,给老四做男/宠,你觉得能够一辈子这么下去吗?”
要是是以前,谁对安淳说这种话,安淳能够气得热血上脑,不管不顾地发火,但是,在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却选择了和顾策霖分道扬镳之后,他反而能够正视平等地来看待他和顾策霖之间的感情了,即使别人说出这种话,他也不会有以前的无法忍受的愤怒。
安淳目光很平和地看着顾先霖,语气也很平和,“二哥,到底是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和四哥的那点事情,我知道丢脸,不过,那毕竟是锁在房间里的私事。这样的私事,和真正的大事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我也不会让这点事,来影响什么。”
顾先霖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不由怔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肃然着脸道,“老五,我知道你想带着你母亲离开,只要你和我合作,到时候,我就将家里唯一上市的启新娱乐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每年多给你和你母亲四千万美金零花,到时候,你和你母亲,尽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安淳没有因为他这个提议有太大动容,反而平静地说,“二哥,你说的合作,是指什么?”
顾先霖道,“是老四毒杀了父亲,又用药物控制了你母亲的精神,让她疯癫了八年了,他还对大哥家里毫不留情,大哥一家都死在飞机上,飞机失事时,那架飞机上除了大哥一家,还有他的秘书助理,管家,保镖,机长,工作人员,一共三十七人,全部死了。他还逼迫你,你一直在床上陪了他八年,奸/淫兄弟,这哪一项拿出去,他都不能再当顾家的家长。”
安淳目光变得深了,不过神色依然波澜不惊,突然如此深不可测的安淳,倒让顾先霖很看不懂了。
安淳道,“我母亲呢?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能够说顾策霖毒杀了顾家老爷子的,只有顾策霖和安想容两个人,顾先霖如此肯定地把顾策霖的这第一大罪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那么,就说明顾先霖是确证了这件事,之后还能够找人出来作证的。如此,安淳更加确定,他的母亲在顾先霖手里,更可能的是,她已经恢复记忆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顾先霖道,“母亲是好好的,我不会对她怎么样。而且,不是我抓了她,是她来投奔了我。老五,你的母亲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这一边才是对的一方。”
安淳道,“我想见她。”
顾先霖道,“会让你去见的。我不是老四,对谁都下手不留情。”
安淳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他对付你和顾老三,但是在权势面前,诋毁兄弟似乎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了。
安淳道,“二哥,我不在乎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不在乎那四千万每年,我就只在乎我的母亲。你和四哥怎么样,我也不会想去掺合。”
顾先霖一直肃然像是带了一个面具的脸,此时嘴角动了动,说,“但是,你母亲知道他对老爷子下毒的事情,你以为他会放过你母亲吗。这些年来,他一直让医生对你母亲催眠,而且一直使用精神性药物控制她。你还希望你母亲回去继续遭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