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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说最狠的话挨最重的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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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尘,那个出身于仙修的魔教教主,被正派修者们围困在凤阳山巅。

他可是上仙预言中的那个颠覆天下的大魔头,单凭这些人想杀了他?阮烟尘不屑一顾,简直是痴人说梦。

能被这些人困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他愿意。登上这凤阳山,阮烟尘只是为了来见一个人。

名门正派中的翘楚、赤云山庄的庄主——白云见。

阮烟尘只想向白庄主讨要一个说法。

“父亲,”阮烟尘停在了白云见的面前,“孩儿如今天下无敌,可还担得起赤云山庄庄主之位?”

白云见手中兵刃发颤,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扬起,抵在了阮烟尘的心口:“魔头!我白家没有你这样的孽障!你叛离山庄,修炼邪门歪术,老夫今日便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祸患!”

鲜红的血浸透阮烟尘纯白的衣衫。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冷笑着:“白庄主,当年庄主夫人临终前的嘱托,你都忘了吧?”

白云见手下的力道稍减。当年爱妻阮谣难产离世,临终前苦苦哀求自己,即便日后续弦,也千万善待他们的孩子。

可是他们的孩子,如今却是为祸天下的魔教教主。

子不教,父之过……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白云见不知道多少次都在内心责问自己,到底为什么,曾经乖巧懂事的孩子,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白庄主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攥紧了兵刃,厉声道:“阮谣泉下有知,也定然会理解老夫,她也绝不允许你这不肖子玷污了赤云山庄!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染指山庄分毫。”

阮烟尘低头看着这把年幼时眼馋了多年的兵刃一寸一寸刺进自己的身体中。那里原本是不疼的,但是他听着父亲说山庄庄主之位早已传给徒孙山雨晴时,剜心一般的剧痛瞬间在体内迸开,浸透了四肢百骸。

山雨晴……阮烟尘笑起来。

他一早就清楚,事到如今,自己再回赤云山庄是绝无可能。今日和父亲相见也不过是想问明白在山庄的那些年里,自己究竟那里不够好,以至于处处受到打压。

可是现在,他想自己也不用问了。

山雨晴便是答案。

阮烟尘从来都知道,自己是烟字辈中,年龄最小的一个。能力不如师兄师姐也是正常。但是山雨晴,他算什么东西?

明明就是自己的师侄,入门晚,资质也平平无奇,凭什么让他处处被父亲关照,甚至为了他,将自己驱逐出山庄。

没想到,如今,连这个庄主之位都给了他。

看着阮烟尘这般肆意狂笑,白云见警惕起来:“逆子,山庄上下我早已布置妥当,若是老夫死前没能杀了你,你也休想踏进山庄半步!”

“你以为我会硬闯?”阮烟尘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云见,喃喃着又重复了一遍,“您居然这么想我?”

阮烟尘抬手攥住了刺进自己身体的兵刃,猛地往外一扯:“魔头不是这般杀的。”

鲜血很快流满了半面衣襟,阮烟尘后退了两步,环顾着整个山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阮烟尘的一举一动,法器高举,准备着动手的号令。

“噗”的一声,阮烟尘手指顺着被刺破的伤口搅进其中翻找。血淋淋的手攥着一颗紫黑的内丹伸到了白云见的面前,阮烟尘得意一笑:“有它在,我死不了。”

白云见目光一凛,阮烟尘这副样子,分明就是要——

“我修了魔道此事不假,可也别把什么腌臜之事都扣在我的头上。”阮烟尘冷着脸看着四周,“你们这些人,号称名门正派,就真的干净吗?我自认坦荡……”

阮烟尘将目光定在白云见的脸上:“从前不会做的事,今后也绝不会做。”

紫黑色的荧光在阮烟尘的手中四散开来,阮烟尘自己动手捏碎了内丹。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阮烟尘软在了白云见的面前。

“……阿爹,疼。”

黑暗中,阮烟尘听见白云见又一次喊了自己的乳名。

“凡哥儿,凡哥儿?”

声音一声比一声清亮,直往阮烟尘的耳朵里钻。

阮烟尘有些头疼,这种感觉他很久都没有过了。最初开始偷练魔道邪术之时,因为和体内的正统仙气相克,还时常会痛到打滚,后来邪术侵蚀仙术的速度越来越快,这种感觉也就越来越轻。

现在这种痛倒是……

阮烟尘猛地睁开眼,看见了坐在床边用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盯着自己的山雨晴。

准确的来说,是少年山雨晴。

看见阮烟尘坐起身来,山雨晴腼腆一笑:“凡哥儿,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煮了粥,还带了豆沙包。”

阮烟尘从睁眼开始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警惕的动用自己的邪气探查四周。然而刚一运功却发现,自己的体内,灵气充盈,邪气只余半分。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正处于赤云山庄中,自己曾经的房间内。

再加上眼前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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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这副模样,阮烟尘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六月初一,”山雨晴看上去有些迟疑,双眼小心翼翼地望着阮烟尘,“昨儿是山庄试炼大会,你怎么忘了?”

试炼大会。阮烟尘确定了自己现在遇见了什么状况。

这是五年前,他第一次有了参加试炼大会资格的那一次,也是……他最初意外获取了魔教邪术的时候。

自己明明已经亲手捏碎了内丹,再无生还的可能。怎么会,让自己再重来一次?

但是事实如此,太阳穴处传来的真实痛感让阮烟尘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

一切都还没有变得更糟,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阮烟尘想,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重新回到这个时间点,但是既然能够回来,他就要正大光明的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

包括赤云山庄庄主的位置,也应该属于自己。

坐在旁边的山雨晴对此毫不知情,他端过温热的米粥搅了搅:“凡哥儿,多少吃点东西吧。我虽然不知道为何师爷会关你禁闭,但是你也别跟师爷赌气,自己的身体要紧。”

为何会关我禁闭?

阮烟尘垂下了眼眸,心里对此事一清二楚。

因为,自己在试炼大会上,和山雨晴最后的那场比试当中,自己用了刚刚学习到的邪术;因为,在那场试炼大会上,自己轻松打败了父亲最喜欢的徒孙山雨晴。

热源靠了过来,阮烟尘冷着脸将山雨晴的手推开:“庄主看重你,你倒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凡哥儿这名字也是你这小辈能叫的?”

他的动作太猛,热粥撒了山雨晴一手。不至于烫伤,但也是通红一片。

山雨晴不知道阮烟尘怎么就突然冲着自己发起火来,从前自己一直这么喊,他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不过山雨晴向来善解人意。他只当阮烟尘是因为被罚,所以心情不好。自己是小辈,平日里又是阮烟尘的玩伴,阮烟尘拿他当自己人才肯无所顾忌的发脾气。

毕竟,阮烟尘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温润模样,连一句浑话都没听他讲过。能看见他发火,算得上是特殊待遇了。

山雨晴乖巧地改口:“抱歉小师叔,我以后改了就是。你别生气好不好?”

就是这副样子,阮烟尘看着就来气。见谁都是这种人畜无害的模样,叫人欺负了冤枉了也从来不会反击报复。天天就知道傻乎乎地笑,最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哄得所有人都信服于他。

凭什么好事都叫他占尽,好人都叫他做完?

阮烟尘扯了扯搭在身上的薄毯,目光丝毫没有要放在对方身上的意思:“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为你生气不值当。但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但是……山雨晴用手指抹掉挂在碗口的粥,又重新往前递了递:“那、你喝了粥我再走可以吗?你胃原本就不好,不吃东西会难受。”

冷漠的眼神瞥了过去,阮烟尘斜睨着山雨晴:“带着你的东西立马滚。”

山雨晴的眼神暗了下去,脑袋也耷拉了下来,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土狗。他默默的收回手,从床边站起身:“好吧,我听小师叔的。”

看着山雨晴离开,阮烟尘躺回了床上。他重新运转了周身的气息,重新感知着自己体内究竟是什么状况,修炼的邪术功法究竟有多少。

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要走上邪魔之路的。

阮烟尘的前世,从始至终所求得只是父亲的一个肯定罢了。这种邪术能让他的功力大增,他以为只要自己没有作恶的念头,又有这般逆天的本身,父亲自然会肯定自己、倚重自己。

但是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整个修仙界的围剿。

一开始,阮烟尘并不清楚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对待,自己明明只是练了正派不该练的功而已。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晓,曾经有个得道飞升的上仙,在升仙前留下预言:将会有一个颠覆世界的魔头,以赤瞳降世。

阮烟尘虽然没有红色的双眸,但是他的腰间,却有一枚赤红的瞳仁胎记。

就但凭着这个胎记,他们就说阮烟尘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相比之下,他们更原因相信那个不知是何年何月传出的预言。

所以后来的阮烟尘,干脆就坏给他们看。

然而现在阮烟尘得到了一个重来的机会,那么这一次,他希望远离那条不归路。

他带着那缕还很微弱的邪术游走于周身。突如其来的困意袭来,阮烟尘昏昏沉沉坠入了梦境。

是父亲才会引梦术,阮烟尘小时候见识过一两次。当时他还天真地央求父亲将引梦术传授给自己,但是父亲却说阮烟尘并不是他的徒弟,不能学习他的术法。

不是弟子,但却是亲生儿子啊。自己的儿子不肯教,转过头便全都交给了徒孙。

阮烟尘行走在这个被强行拽入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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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边熟悉的景象,转过游廊便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山雨晴。

他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裙,绾着简单的发髻,坐在凉亭内,石桌上放着自己向来爱喝的果酒。

阮烟尘心情有些复杂,回忆起前世他还没有将山雨晴当作一生之敌的时候。

那个时候,山雨晴刚拜到师兄门下。师兄除了日常教他修炼之外就总是把他丢给自己,美其名曰陪玩。

但是阮烟尘不爱带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孩子转悠,他更喜欢去找漂亮师姐。

年纪还小的山雨晴脑子一根筋,很执着的认为小师叔不跟他玩是因为自己是个男孩。

所以有一天,他换了一身鲜亮的裙子,画了歪歪扭扭的妆,找到了阮烟尘。

那是阮烟尘第一次冲着山雨晴乐,乐得肚子抽筋后,阮烟尘终于愿意搭理山雨晴了。

从这之后,阮烟尘每次去找漂亮师姐的时候,总是带上山雨晴。山雨晴也记住了这个方法能哄小师叔开心,每次阮烟尘情绪低落的时候,自己便穿成女孩的样子去见他。

山雨晴化妆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加上他原本长得就好看,这样装扮下来,倒是真的能将人唬住。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身一脸欣喜地看向仍旧黑着脸的阮烟尘,冲着他甜甜一笑:“小师叔。”

阮烟尘原本是想直接逼山雨晴将自己从这个梦境中放出去的,但是身体中突然流窜起来的一股气息让阮烟尘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是刚刚还运转在身体里的那股邪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开始向着山雨晴的方向冲撞。

似乎方才他在房间里的时候也有这种状况,但却被自己忽略了。

阮烟尘越往山雨晴的身边走,体内的东西便显得越急切。阮烟尘想了想,抬起手指划过山雨晴的脸颊:“这一身真好看。”

果然,体内的那股力量汇入了阮烟尘的指尖,但是却没有办法冲出他的体内。

阮烟尘感受着奇怪的动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将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全都送给山雨晴,彻底断了他和自己相争的机会。

只是这些东西要怎么给他又是一个问题。

山雨晴这时已经愣在了原地,果然是在梦中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小师叔竟然会这样摸着自己的脸,由衷地夸赞自己。

他怯生生地去拉阮烟尘的手,讨好一般的带着他一同坐下:“我……我带了果酒,是我新酿的,要不要尝尝?”

只要他们肌肤相接的地方,就会有那股气息在试图冲出。阮烟尘想,或许有个办法能让这些东西进入山雨晴的身体。

他双指夹起桌山的酒盅,仰头一饮而尽,随即俯身咬住了山雨晴的嘴唇,将酒水悉数渡过去。

在山雨晴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中,阮烟尘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上面是我喂你喝的,下面该你喂我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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