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的儿媳真是我楚家倒了霉。材觉就是心软,怕休了你,你成了寡妇没人要才留着你。你自己却一点也不识相,守活寡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了吧。
等楚夫人走了,绮丽才抬起头,从前本来明媚的眸子现在却浑浊又阴暗,其中还有让人不可忽视的仇恨。
到底为什么她要遭受这种折磨,楚夫人没说错,她就像是在守活寡,并且还守了七年。还背上了不孕的名头,处子之身怎么可能怀?
她受不了,即使心中还有对楚材觉的爱意,但她还是想换一种活法。不想这么压抑,这么难受了她要自由!
一个下人慌忙推开楚夫人的房门,跌跌撞撞,还有些喘气道:夫人不,不好了徐,徐夫人不见了!
楚夫人本来张口打算责骂下人,没成想被这消息给惊的闭不上嘴,半响才猛然站起身道:什么,她竟然失踪了?!
第24章 不行的丞相 当我成为大将军之后
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就算是楚夫人听见的时候也是心里一惊,拿不定主意。想到了昨天才单方面跟绮丽发生了争吵,今天人就失踪了,有人问起来的话多半还以为是恶婆婆把人赶跑的。
她不怕外人怎么想,最担心的是楚材觉那边怪罪。心中思绪良多,不知该怎么办。
那下人悄悄那眼看她,小心翼翼地等着她开口吩咐。
最后楚夫人还是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跟我去找材觉,这事还是得他来决定。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时,还是交给最能拿主意的人来吧。
绮丽那臭丫头,太会找麻烦了,如果能追回来,那必定是要家法伺候的!不过希望还是能找回来吧。
多年来,楚材觉跟绮丽一直都是分居的状态,一人一间房,基本上是互不打扰的状态。
他的卧房不大,除了墙上挂的几幅字画也没有别的装饰了,显得古朴素雅,也很符合他平常的风格。
而本来安静冷清的房间因为楚夫人的存在而显得纷扰了起来,楚夫人添油加醋的将本来可以一句话说完的事整整说了两刻钟。
楚材觉没有打断她,只是神情冷淡的听着,仿佛对方嘴里那失踪的人不是他相伴了七年的妻子一般,很理智,也没有楚夫人的急切。
事情就是这样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我已经叫下人去追了,一定将她找回来。楚夫人用手帕擦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语气带着苦涩。
楚材觉负手远眺窗外的风景,外面绿意焕然,室内却因为楚夫人的话而带着股灰色的压抑。他眸中带着沉思,最后启唇道:她房里的钱财这些还在吗?
忙乱之中楚夫人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个,被提醒之后她立刻叫人去找。
去找的下人没多久就回来了,带回了包括贵重首饰在内所有的钱财都不翼而飞的消息。
楚夫人似乎猜到了什么,她咬了咬下唇。
不用去找了,把下人都叫回来吧,这肯定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楚材觉放下了背在身后的手,脸侧的发丝被微风拂动。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她才选择这样做。楚夫人这次眼角是真的滑落泪珠了,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儿媳,但绮丽毕竟是个弱女子,独自离开了楚府,在外面会遇见什么危险还未可知,真的不去找了吗?
她不会想回来的。楚材觉说完这句话也就闭口不提了,心中却知道,让绮丽想逃离的因素之一必定是有他的。窗外的美景也入不了他的眼了,最后他从墙上取下了副自己很喜欢的梅花雪景图带上之后便打算离开。
楚夫人在他身后问:材觉,你这是去哪里?
去将军府。
而此时将军府,凉亭内能够闻到鸢尾草的花香味,而石桌石椅在夏日里更显凉爽,桌上还摆放着瓜果蜜饯,以及一张展开的画卷。
身着玄衣,笑容灿烂的英俊男人正用一种推销的热情劲介绍着那副人像画,云竺郡主,你仔细看看,这画卷里的男人是不是丰神俊朗,犹如天神下凡,不同于世俗凡人,气质超脱出尘,让人一见倾心?
这鼻子,这眼睛,这眉毛,你就说说你心动了没有?
杨柏言感觉自己快把口水说干了,他只能拿起茶盅喝了口茶。
而徒云竺只是皱着秀眉,看着画里被夸上天的人物,沉吟一声之后道:画里的人确实如同你说的那般好看,可这只是一幅画又不是真人,莫不是画师臆想出来的人物吧?这人到底是谁?
放下茶杯的杨柏言一拍大腿,绝对是真人,大名鼎鼎的丞相楚材觉你总听说过吧?他好不容易得了新登基的晋丰帝允许,邀请深居宫内的云竺郡主来将军府做客,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她的。
所以他运用了生平学到的全部夸人技巧,把楚材觉往天上夸,一点也不吝啬赞美之词。
徒云竺的反应让杨柏言有些失望,她摇了摇头撇了撇嘴道,我不信他有你说的这么好,没想到你邀请我来你府里玩竟是这个目的,真是无趣。
而且光是一幅画的话,你这牵线牵的也不称职啊。
这只是想让郡主先认识一下而已,婚事陛下都已经许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这可不是牵线。
徒云竺一下子更加不悦了,婚姻大事不能由自己做主本来就很窝火了,关键这事好像还是杨柏言促成的。
杨柏言见她脸色不好,心道不妙,调转话题道:总之楚材觉是上上之选,你以后不会后悔的。其实邀请你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个,怕郡主在宫内憋闷,特意陪同郡主在京里游玩一番。
真的吗?徒云竺的心被后面一句话勾住了,她年纪尚小本来玩心就重,我还从没出过宫见识天乐的风采,父皇和皇兄他们也从没允许我出来过。
听她这么一说,杨柏言才觉得郡主有点惨,晋丰帝也是放心他才特意允许了这一次,不过也没有下一次了。一是郡主金贵怕有闪失,二是在这个国家女子本就是养在深闺里的,极少出门。
那我们现在就快去玩吧!徒云竺眼中的兴奋压制不住,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杨柏言只得起身跟上。
下人的传报声却打断了徒云竺的步伐,那下人手里还拿着画卷双手盛上递给杨柏言,老爷,丞相又来拜访了,还带上了礼物。
丞相二字,一下抓住了徒云竺的注意力,她先一步接过画,一边打开一边说:这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人?我倒要看看被你盛赞的人带来的画是什么样的。
杨柏言阻止不了,只能看着画卷被缓缓展开,而徒云竺的表情也开始转变。
杨柏言对于楚材觉的画技已经有了认知,不会特别惊讶。但第一次见到的徒云竺就不一样了,眼神从质疑转变到惊艳,最后化成了喜悦。
这幅画我要了。徒云竺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她实在是太喜欢了,快让楚相进来,怎么能让他久等呢。
杨柏言觉得,这郡主怎么比他还像主人,使唤起下人来一套套的。而且这是楚材觉送他的礼物,虽然他还没打算收,但就这么被徒云竺收为己用,他心中还是有些芥蒂,脸上的笑意也慢慢褪去。
于是他伸手将画卷从徒云竺怀里抽了出来,眼神摄人缓缓道:小郡主,这怕是不妥,楚相赠予我的礼物,若是被你要去了岂不是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