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梓娇来了,就站在淑贵妃身边。这一对比,可显得淑贵妃样样都落于下风,样样都不得行。
太后和皇上总算是正经的看向了她。
皇上揉着眉心,颇为烦躁:“起来说话,你是贵妃,怎可在小辈面前失了礼数?”
淑贵妃咬牙,她在这里跪了那么久,皇上不觉着在宫女太监跟前失了礼数,倒是嫌弃她在姜梓娇跟前没了面子?
“内务府没给你拨这个月的月例银子?”皇上蹙眉。
淑贵妃咬着唇:“臣妾拿到了月例银子。”
“那你为何这般落魄?”皇上不悦,“让娇娇和墨珩瞧见,还以为朕苛待后宫了。”
淑贵妃掩面哭泣,“皇上,臣妾也不想这么落您的面子。自从太子去侯府住上几日,定远侯便开了张条子说太子在侯府的吃穿用度总共花费了三万两银子。臣妾哪里有这么多银子,便将自己的首饰变卖了,这才勉强凑齐。”
皇上的怒气僵在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淑贵妃这笔账是替他补上的。
“今日在东宫,娘娘不是说刚做的头面吗?还说玉镯是上好的和田玉,还有玉佩的玉质也是很不错的。”梓娇柔声说道。
刚说完,便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淑贵妃也是不要脸了,看了梓娇一眼,又哀戚的哭了起来,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许是知晓嚎啕大哭真的不好看。
“郡主说这话不心虚吗?在东宫,珩王说本宫的东西不好,还说回去了要给你补上更好的头面。”淑贵妃继续抹眼泪,“且不说首饰这事儿,毕竟也怪不到郡主头上。本宫这段时日的确拮据,毕竟帮皇上垫付了三万两。咱们就来说说太子妃的事情!”
皇上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理亏。太子这在侯府过得简直比在宫里过得还好!定远侯也真是的,竟然舍得用这么好的东西。在宫里,他都不舍得给太子用呢。
未免再提起三万两的事情,皇上轻咳,抓着太子妃的事情转开话题:“太子妃怎么了?”
淑贵妃跪着往前走了两步,趴在皇上大腿上:“皇上啊!太子妃是什么性格您是知晓的。她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平日除了宫宴很少出现在人前。臣妾也是没料到,她只是担心太子这几月的状态,所以才会叨扰郡主的。
郡主离开东宫时她也是亲自送出去的。但郡主做事也忒过分了,竟让珩王将太子妃硬生生的气晕在东宫门口。来往那么多伺候的人,您说这让皇家的颜面怎么搁啊。”
太后不咸不淡的接了句:“都是在宫里伺候的人,平常也没机会出宫。太子妃在东宫被气晕这事儿传不出去,贵妃大可放心。若是有人在背地里嚼舌根让太子妃难看,贵妃可以直接处置。”
淑贵妃一口血涌上喉咙,差点喷出来。太后说这话,是明摆着还要继续护着姜梓娇?
这丫头从小心眼就多,偏太后和皇上就吃她这一套。宫里除了自己,其他嫔妃眼巴巴的凑上去,就想着讨好姜梓娇,顺带着讨好皇上。
这些年,淑贵妃觉着她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典型代表!
“太后,您这次得明辨是非啊。”
“人是本王气晕的,和娇娇有什么关系?”裴墨珩眸色冷淡,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贵妃若是有气,冲着本王来即可。”
见裴墨珩开口,皇上若有所思,终于下了结论:“日头太大,太子妃许是身子不适,所以才会在东宫门口站着晕倒。吩咐太医好好照看,务必将太子妃的身体照顾好。淑贵妃,朕和太后还没用午膳,你要留下一起吃吗?”
淑贵妃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说:“皇上?太子妃就白晕了?”
“淑贵妃!”皇上语气中蕴含着怒气,觉得自己当年脑子真是不好,怎么会觉得这是个温柔娴淑的人,还给了她“淑”的封号呢。
思及此,皇上招来林公公,沉声说道:“朕觉得淑这个字眼不是很合适作为封号,便给贵妃改个封号吧。”
林公公低垂着眉眼,丝毫不见惊讶:“皇上以为哪个字好?”
“朕觉着,肃这个字很好。”皇上摸着下巴,睨了淑贵妃一眼。
淑贵妃跪在地上的身子摇摇晃晃,终于没忍住一头栽在地上,晕了。
见状,梓娇放下茶杯,叹气:“又晕了一个。”
太后拍着她的手,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娇娇不怕。离舒,让人将肃贵妃抬回去,找太医好好看看。”
这话若是被肃贵妃听到,必得跳起来重新晕一次!
没了肃贵妃搅局,离舒让人上了新的饭菜。
“前两日哀家得了一副新的头面,瞧你今日用的攒金枝和红玉的很好看,那副头面正好是红玉的。待会儿回去时,让离舒给你带回去。”
皇上也不甘示弱:“东源上贡了一箩筐新的夜明珠,朕拿着也没用,就给了娇娇吧。”
梓娇默默地啃着排骨,闻言抬起头,弯着眼睛笑着道谢。
吃到一半,林公公禀报说定远侯进宫了,正在前头等着。
梓娇诧异抬眉,爹爹怎么没事就进宫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皇上似是早已料到:“母后,朕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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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皇上找我爹进宫是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用完午膳,梓娇和裴墨珩相携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