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玩笑嬉闹过后,柳氏屏退了伺候的人,只留侯府这一家上下以及一个未来的女婿裴墨珩。
定远侯放下茶杯,终于开了口:“你们今天回来时,怎么去礼亲王府了?裴肆沉这小人野心不小,小心被他们拖下水。”
“趁着他们防备心不足,正好在此时将麻烦解决了。”裴墨珩淡淡的说道。
“哦?”定远侯一挑眉,看着裴墨珩的眼神缓缓加深,他倏地笑了一声,笑容古怪:“你有想法了?裴肆沉虽然野心大防备心低,但裴仟洄还算有几分本事。”
“如果真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找上太子妃自露马脚。”
闻言,柳氏都看了过来,“他找太子妃了?”这是得多想不开啊。
“可能是觉得太子妃如今不受太子宠爱,和太子之间也有了嫌隙,正好可以通过她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太子吧。”
“太子妃还真应了?”柳氏又问道。
裴墨珩沉默着,这态度便是将答案准确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啧啧。”定远侯轻叹,语气中都是对皇上的同情:“当年找了两三年才找到的好儿媳,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的想不开啊。”
“太子妃今日还出宫了。”梓娇伸出手,勾着装糕点的盘子往这边挪。
挪到一半,盘子被人凭空截住。
她瞪着一双美眸,嗔怒的看着捣乱的坏人。
后者眼中泛着笑意,背对着月光,身影在地上投出一片阴影。
一块糕点被拿了起来,自然的递到梓娇唇边。
梓娇微张着红唇,将那粉白的蝴蝶酥咬住。甜丝丝的口感入了唇,她心情好的眯起了眼睛。
“咳咳。”定远侯轻咳,打断两人暧昧的举动,不赞同的看着裴墨珩:“就算是拱别人家的白菜,也得有点分寸。这白菜还没长在裴家的地里,这就当着咱姜家人的面这么过分了?”
裴墨珩乖觉的收回手。
定远侯若是知晓娇娇也不限于浅尝辄止的事,怕是要将他打出侯府了。
“说正事呢,王爷。”姜朗月终于说了饭后的第一句话:“礼亲王的事情不解决,王爷空闲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我听说,皇上之前有意在太子登基后,王爷任摄政王一位?”
裴墨珩:“……正是。”
“那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了。”姜朗月哂笑:“自古以来,摄政王若想好好地活下去是不太可能的。这个位子,只有两条路。一条,被新帝猜忌,迟早被一锅端了。第二条,便是自个儿翻身做主。”
裴墨珩蹙眉:“我有娇娇便够了,并不想要沾染一丝一毫的权利。”
姜朗月若有所思,观他神色,便知的确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
侯府众人的心思定了定。
裴墨珩不想掺和进去,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裴墨珩将自己在礼亲王府说的那句话告诉了定远侯。
定远侯咋舌,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太子,也是不容易。”
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了,也乐意乖乖坐在太子之位上了……
此时却给他砸了口又闷又无语的锅下来。
之前作了那么久都没作掉的太子之位,这次却莫名其妙就被摘走了。
裴墨珩没留多久,将礼亲王府的事情和定远侯说清楚之后,他便起身告辞。
梓娇跟着他,将他送到了门口。
马车已经没在,换成了一匹马。
“回去吧,外头风大。”裴墨珩轻笑,解开缰绳。
“皇叔。”梓娇将手心摊开,小小的瓷瓶落在上头。
她倒出一点白色粉末,粉末聚集于指尖:“你唇角的伤口好像还没结痂,我给你上个药。”
“此时想起上药来了?”解到一半的缰绳被重新寄了回去。
裴墨珩伸出手,将人拉了过来,藏在一旁的屋檐下,低下头眸色加深:“晚膳时,侯爷和几位兄长看了我的唇角好几次。”
梓娇轻咬着下唇,低声呢喃:“那娘亲也看了我的唇角好几次呢。”他们二人,同流合污!
裴墨珩眉眼轻挑,将梓娇半纳进怀中:“这唇角的伤口若是好了,又有人在半路拦着我可怎么办?下午还有马车,今晚回去就骑个马。前头一旦有人拦着,我可不得不停下,也不得不见那人了。”
梓娇:“……就不能坐马车回去吗?”
“天色已晚,白赐也是要休息的。”
隐藏在暗处的白赐:“……”他是不用赶马车了,但保护王爷这事没法推脱啊。
梓娇微怔:“不擦药,你明天肯定还吃不了咸辣的。今晚若是严重了,说不定连喝水都会疼。”
说着,她有些小小的愧疚:“早知道,我就不咬唇角了。”
裴墨珩眼睛一眯:“不咬唇角,娇娇想咬哪里。”夜色很沉,这声音也很沉。
低沉沙哑的声音落在梓娇耳边,震的梓娇半边身子都酥了。
她用尽全力在没让双腿软下去。
手指拽着裴墨珩的衣领,梓娇踮起脚,在那脖子上看了一会儿,她认真的说道:“咬脖子,应该也很容易留下痕迹。”
裴墨珩的呼吸陡然加重,箍着梓娇腰身的手加大了力道。
他咬牙切齿的抵在梓娇的耳边说道:“谁教你的这些?恩?”
梓娇颤了颤身子:“云,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