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经常用这种糖果来奖励那些听话的孩子,不过她对萝拉这个笨蛋学生很偏爱,即使萝拉经常犯错,她私下里也会偷偷分给萝拉。
只有愚蠢的老师,才会教出同样愚蠢的学生。
萝拉将勺子放到最爱的白豆蔬菜浓汤中,也不喝汤了,警惕地看着凯撒:“你不要抢我的糖,那是老师给我的。”
凯撒捏了一粒牛肉糖,垂眼看萝拉:“听说这些是安吉拉自己做的。”
他直接称呼了安吉拉的名字,没有加任何敬称。
萝拉一声不吭,她低着头,刷刷刷,将剩下的牛肉糖都扫进小袋子里,宝贝地收好。
“安吉拉在首相官邸住了也有十五年,十五年,那时候的首相刚刚上任,”凯撒说,“还不熟悉首相官邸的一切,更不知道安吉拉这个人的存在。”
萝拉剥开一粒牛肉糖,塞到嘴巴里。
她的牙齿很痛。
头发上的蔷薇花像是灌了铁,拉着她的头发往下,坠坠地痛。
安吉拉手指上的温柔味道快要消散了。
“首相第一次见安吉拉,是她为那些饥饿的孩子求情,她写信给首相,希望他能够为可怜的孩子们增加一顿餐食,”凯撒说,“安吉拉的纯真温柔打动了首相,两人因此产生深厚友谊。”
萝拉握住脸颊,她的嘴巴今天很累了,咬肌发酸,不想开口说话,也不是很想继续听凯撒说下去。
可是没有办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囚徒。
“我明白你的顾虑,”凯撒低头,他看着萝拉,“那天晚上,你还隐瞒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萝拉说:“什么都没有。”
凯撒沉默了。
他捏着那粒牛肉糖,放到萝拉面前。
萝拉转过脸,不想看,但凯撒另一只手生生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清楚。
“好好看看,”凯撒声音沉沉,“你再不出口,没人能帮得了你。”
“别被这么一粒牛肉糖给收买,”凯撒看着拼命挣扎的萝拉,她就像被人捏住嘴巴的蜂鸟,无论如何都摆脱不动,“她不是阿斯蒂族人,又有首相的宠爱,至少能保住性命——而你。”
凯撒俯身,他银色的头发像是没有生命。
“你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阿斯蒂族人,”凯撒低声提醒她,“你犯罪,没有人能帮你,不会有人袒护你,照顾你。”
萝拉看上去像是快要哭了,她的眼睛红彤彤一片,什么都不说。
她努力闭紧嘴巴,什么声音都不发出来,为了忍,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谨慎,闷到肚子中,难受到像是堵住石头。
可是眼泪憋不住,一滴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悄然落下,颤颤巍巍地落在凯撒的手上。
凯撒立刻松开手。
他看着萝拉这张因为忍泪而皱巴巴的脸。
奇怪。
即使皱成这个鬼样子也很可爱。
凯撒站直身体,他说:“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希望明天我来的时候,能够得到满意的答案。”
萝拉晚上失眠了。
第二天先找到她的并不是凯撒,而是怒气冲冲的尤金妮。
尤金妮原本在h号房间接受弗朗西斯的审讯,但不知道为什么,中途猛然跑出来,反复地重复着两句话。
“你们都被萝拉给骗了!”
“她才是犯人!”
尤金妮的alpha体制在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她愤怒地一拳打倒弗朗西斯带的守卫,踢晕了两个狱警,径直跑到关押萝拉的监牢前,死死地拽着她的手铐,力气大到险些掰断栏杆。
一个处于情绪高|潮、彻底爆发的alpha,威力绝对不小于十个持械的beta。
“我要见凯撒上将!”尤金妮徒手将铁栏杆捏到变形,一只手拽着萝拉的手铐,另一只手牢牢地掐着她的脖颈,大声说,“不然,我就掐死她!”
萝拉被她掐的要翻白眼了。
她属于重要的嫌疑犯,弗朗西斯立刻给凯撒打电话,另一边,试图劝说尤金妮冷静:“你先放开她,这个笨蛋是没有罪的,冷静,知道吗?冷静……”
尤金妮不说话,仍旧用力扣住萝拉的咽喉:“快!”
凯撒的抑制剂打到一半就听到这个消息,他站起来,也不在意剩下的那半管液体,径直赶往监狱。
萝拉的脖子被掐出来伤痕,她的咽喉很痛,连咽唾液都像是在吃针。
弗朗西斯坐在不远处,他手中的拐杖抵着地面,仔细观察着尤金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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