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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检查下来,林河身心俱疲,他今天第三次去到那个车后座,再也抵挡不住饥饿和乏累,歪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顾南岸没过多久也马上跟出来,车门一开,冷气灌进来,顾南岸看背对他的林河又往那边车门蜷缩了一下,先压低声音吩咐一声开大暖气,然后才说要去别墅。
车子先是在市区停停走走,到了郊区就是顺畅的弯路,林河随着车子行进左右晃动身体,一直没睡熟,到了顾南岸的别墅前,被门口的灯一照,清醒了大半。
“醒了?”顾南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河一个机灵,忙不迭的点头。
“下车吧。”
他说完起身,下了车手一直把着车门等他,林河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裹紧了外套,动作有些慌乱。
他下来站稳,直起身子缓慢抬眼,黑夜中,明灯下,那栋别墅肃穆伫立在那里,白墙红瓦绿色灌木,一点都没变。
可在林河心里,他从最开始自己得意的工作场所,到后来困住他的牢笼,现在,竟成了他自愿踏进的栖身之所。
门口那里,一群人排成一排站好,勤姨在最前面,看到林河,伸着手往前迎过来。
“小河,你回来了……”她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便嘴角抽动再说不下去了,只有眼底的水光发亮。
“勤姨,我回来了。”林河的声音发抖,顾忌着身后的顾南岸,只跟他们点头示意。
“收拾一下吃饭吧。”
顾南岸被晒在一旁,跟面前融洽的重逢氛围格格不入,他不解风情发了话,众人收敛情绪,纷纷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进了客厅,林河脱外套的时间,晚餐已经摆满了桌子,他饿坏了,看顾南岸对他招手,毫不迟疑坐过去,眼睛一直直勾勾盯着饭菜。
顾南岸看他努力克制又蠢蠢欲动的样子,弯了弯嘴角。
“先吃吧。”
林河嘴一抿,试探着要先去夹肉,被顾南岸半路截下来,把肉换成了粥。
“空腹吃太油腻不好,粥喝完了再吃。”
顾南岸面无表情,压根没有征求林河意见的意思,说完盯着那碗粥,对林河挑了挑眉。
林河手腕一收,筷子缩回来,连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紧了一下,他低头躲着顾南岸的注视,把筷子尖头放进嘴里舔了舔,然后才端起粥碗。
青菜白粥,味道清淡,温度刚好入口,不用怎么嚼就能下咽,第一口还不情愿,后面就一勺接着一勺,甚至最后还在碗周拿勺子刮了两下。
他吃完,摸着肚子满足叹了口气,余光瞥到神情放松下来的顾南岸。
他好像不饿,全程手里夹着那块红烧肉在看他,等他一放下碗,立马给他送到面前的米饭上。
晚饭后,顾南岸催促着林河上楼,他看一眼蜿蜒而上的楼梯,心里想到的是楼梯尽头,他恐惧的源头。
顾南岸站上台阶对他伸手,林河搭上去,被他握住,两个人并肩走进了二楼的卧室。
他开了门,却退了一步,先让林河走进去。
室内陈设没有变化,甚至味道都是林河熟悉的,林河站在最中间,看得到房间的每个角落,那些被他极力掩埋的记忆,此刻又一瞬间都回来了。
他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再一次经历他之前的心路历程,那些痛苦,挣扎,无助,经过时间的打磨,竟然最后,只在他心里留下平静。
林河今天第二次为与顾南岸睡觉做准备,动作麻利,过程顺畅,出来看到眸色幽暗的顾南岸,他甚至还加快了去到他身边的步伐。
顾南岸看到林河,一下从床沿那里坐起来,落到林河身上的手微微颤抖,他沿着林河大开的睡袍领口伸进去,没有急着去寻找他的敏感地带,反而珍视小心的去抚摸他的脊背,好像是想搂他一下。
睡袍的带子没系紧,因为顾南岸的这个动作,滑过林河的肌肤落到地上,他就这样突然全身赤裸出现在顾南岸眼前。
林河周身一凉,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他闭上眼,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没有期待,没有害怕,只是一片空白。
顾南岸的呼吸在瞬间加重,拥他入怀的动作停了几秒,像在经历一番内心拉扯,林河闭着眼都能感觉他的目光,比他的手更灼热,时间长了,让他不舒服。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视线往上,没看到顾南岸,他又低头,顾南岸正蹲下去捡他的浴袍,疑惑间,他拎着睡袍肩膀两侧已经给林河套上了。
他低头给林河系好带子,刻意避开林河的视线,立马背过身去。
“睡觉吧。”
顾南岸只留了这么一句就掀了被子上床躺下,林河看着那一动不动隆起的一团,去到床的另一边。
他背对顾南岸调整好了姿势,顾南岸关了灯,却又挪动身体从后面把林河抱在怀里。
林河因为这突然的靠近下意识缩了下脖子,顾南岸松了松揽住他腰的手,“我什么都不会干,你让我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 ' ')('以前在这张床上,他与顾南岸的每次亲近他都无比害怕,但今天,林河的心里却有一种一切尘埃落定的踏实感,他很累了,点了点头,顺从这种感觉,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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