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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三下一停顿,咚咚咚,咚咚咚,中间夹一句林河喊他名字的声音。
顾南岸在第二声的‘顾先生’话音落下后,说了声进来,门随即被推开,林河端着一杯水,缓步靠近床边,递到他面前。
“顾先生,你要下去吃饭吗?”
他云淡风轻的笑着,表情没有一丝破绽,顾南岸想到白天他在监控里看到的他的另一面,这会想明白了,那不是乖顺,而是毫不在意。
他的火气自己烧起来,又要自己灭,顾南岸感觉此时此刻,仿佛他若说一句不去,林河就真的会毫不犹豫的转身。
那个问题又涌上他的心头,他后悔之前对林河的所作所为吗?现在,他觉得,他不确定了。
顾南岸狼狈直起身,调整了下紧绷的五官,把水接过来,就那么托在手心,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林河没注意他停在那里的尴尬动作,收回手交握着,又问了一遍,“顾先生,你要下去吃饭吗?”
他连音量好像都没什么变化,顾南岸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想起一件别的事,缓和现在他有些不能招架的场景。
“先不急,你过来。”他起身拉着林河到了沙发那里,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从包里拿出来今天定好的那个家教的资料。
“你看看,给你找的家教,要是不满意,可以换。”
林河的眼神有了波动,拿着那几页纸坐下,认真的翻看,他的眼睛随着文字缓慢下移,在那个大学的名字下停了好一会。
“z大学?那她一定很优秀。”他的指尖在那几个字下用力摩挲,语气很感叹,像充满向往。
顾南岸终于看到了他发自内心的笑容,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发顶,开口鼓励他。
“那就是她了吗?你跟着他学,只要努力,也可以考上的。”
“谢谢顾先生。”
晚饭后顾南岸从书房出来,卧室只留了一盏小台灯,他蹑手蹑脚掀开被子,像往常一样按照林河侧躺的姿势贴上去,他伸手去搂他的腰,却直接触到了林河光裸的皮肤。
顾南岸心旌摇曳,手指沿着他凹下去的曲线往上,寻找林河的min.感点,感受到林河的身体在他的抚摸揉弄下开始颤抖,顾南岸心里一紧,抱着他整个人转了个身,让两个人面对面。
“想要吗?”他呼出去的气都是热的,已经等不及,没等他回答,嘴唇贴上林河幼嫩的颈侧吮吸。
林河好像犹豫了一会,随后手抬高抱住顾南岸的腰,“谢谢你让我上学,顾先生。”
那一刻,顾南岸沸腾的血好像都凝固了,他先是僵住身子,然后异常缓慢的移动,从林河身上抬起头来,看向眼皮颤抖闭着,等着他继续进犯的林河。
他因为吃惊和难堪,咽了好几次口水,保持着那个罩在林河上方的姿势,好久,连呼吸都跟着不规律。
林河许久没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几下,慢慢睁开,有些不解看着顾南岸。
“顾先生?”
“你以为我是为了跟你做这些才让你上学的?”
顾南岸最后一个字的音节上扬,打了一个重重的问号。
林河却还是那样直勾勾盯着顾南岸,张着嘴,不说话,用沉默代替回答。
难道不是吗?林河的眼神在顾南岸看来是这个意思。
顾南岸气不过,也觉得自己悲催,以前他强迫林河,再恶劣的事情都做过了,心里也没有一丝丝的罪恶感,今天林河还说了一句谢谢他的话,他好像是自愿的了,只不过出于交换的心态,顾南岸却并不满足这样的他。
他头也低了,事也做了,林河却像一块捂不热的寒冰,态度没有一丝软化的迹象,他恼怒,无措,全化作激烈的肢体语言。
他猛然冲下去,恶狠狠咬上林河微张的嘴唇,一用力,林河的闷哼伴随一丝铁锈味儿,流进他的嘴里。
顾南岸想失去理智,只管蛮横发泄,可偏偏那丝血腥味让他清醒,他知道,他再继续下去,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会更糟糕。
林河其实是期待这一刻的。
他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顾南岸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他,所以这种事情早晚要发生,他越早适应,也能让自己心里舒坦点。
他揪紧身下床单,忍住唇上的刺痛,张开嘴,任由顾南岸的舌头在里面搅动,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儿一点点袭来,逐渐把林河整个人都笼罩住。
曾经,林河以为那是太阳照到衣服上的味道,可是后来,他带给自己的只有痛苦和黑暗。
如今,这一切重来,他谈不上喜欢讨厌,只是很熟悉。
林河的手慢慢放松,再次摸上顾南岸的身体,想要试着回应他,身上的人却突然后退,低声骂了一句。
顾南岸泄气起身,快速的几乎是跳下床,弓着背走出卧室,嗵嗵的脚步声,好像是落败后的退场鼓。
林河在顾南岸走后也坐了起来,他浑身燥热,把被子掀到了一边
', ' ')(',然后含住流血的下唇一边舔一边吮,眼睛盯着门口那道狭窄的走廊灯光,想起顾南岸起身的一瞬间,那一眼挫败又失落的眼神。
时间过去了应该有一会了,他嘴唇上的血止住了,身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可是卧室门依旧紧闭,顾南岸没有进来。
林河躺下,把被子盖到脖子那里,关了灯,闭上眼,努力抹掉脑海里顾南岸的那个眼神,强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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