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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边越想这样说。但此刻,契子的本能在作用。他眷恋着那片雨后森林的气息,依赖纪南给予他的臂弯。
此时自己就像一条被扔在沙漠中的鱼,而纪南是那个小小的水洼。
昏暗的房间,唯有月色笼罩,一时间只余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这是他们第一次,那么安静地依靠。没有对峙和争斗,只是共享着彼此的气息。
唯有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龙角,以及那双轻轻颤动的老虎耳朵,昭示着他们内心的汹涌情绪。
纪南轻吻着男生脖颈一小块皮肤,边越压抑的失律呼吸在唇间无限放大。每一声,都让他愤怒悲伤。
抬起头,在极近的距离下看着那双棕色的眼睛。周身已经尽力释放着安抚的精神力,但边越是真的敏感,怕疼。
他看到男生的瞳眸低垂了瞬,是望向自己,很快便偏开了。这种情况下,边越想要自己的体液,可他依旧选择了沉默压制。
纪南调整了姿势,微微低头。唇轻蹭着男生因为喘息合不拢的唇瓣。声音很轻,
“边越,你可以吻我的,随时。”不用经过同意,不用等真的忍受不住了...
后面的话纪南没说,舌直接顺着唇缝顶入,撬开牙关,找到了那有些慌乱的小舌。
这不是一个激烈的吻,绵长而温柔。纪南闭了眼,压制心头的暴虐,一次次不厌其烦地舔弄,牵引。
他很小心,不敢将欲望和怒火暴露一分一毫。他不能让男生感受到压制和强迫。如果边越觉得生命低人一等,那自己就要为他创造一个平等的关系...从接吻开始。
哪怕纪南憋得疼,甚至抱着人腿根的手,有瞬闪过一丝磷光。
“嗯...”换气的片刻,边越哼了声。
来自于契主的安抚和体液,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疼痛,将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稍稍往回拉了些。
没办法啊,这就是契子。如果说他的信仰是作为军校学生,效忠帝国。那他的身体,永远只会效忠纪南。
甚至,在纪南退出的片刻,本能让他追了上去,咬住了契主的唇,再度进入,索取。
边越自我厌弃,可他无法控制。
他们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水渍声不绝于耳,直到痛感逐渐消退。
感觉到边越的腿不再会因为疼痛轻微打颤,在又一次换气的间隙,纪南拉开了距离。
冷空气骤然入侵被吻得发烫的唇,让边越的理智回笼。抬眼,纪南高挺的龙角在月光的映衬下,像珊瑚那样神秘绚丽,也如刀刃般透着危险的光芒。
...
所以,纪南在情绪激动如斯的情况下,还是和自己交换了一个绵长至极的吻吗...
其实有时候,边越真的看不透纪南。来自于猛兽的直觉,他知道纪南本性从来都不是温柔的。那条青龙,应当是暴戾而冷情的。
涌上心头的感情边越无法形容,有愧疚,也有更深恶的自我鄙夷。
一个帝国都不会挽留争取的契子,根本犯不着让纪南花心思。
开口间,透着沙哑,情绪来不及缕清,变化作武器做着无差别攻击。对纪南,也对自己,
“有必要吗,嗯?”
双腿在挣扎下勉强够着地,伸手,在纪南蓬勃的帐篷上捏了一把,
“你不用压抑自己的,我其实也想要你。直接干我就好了。我是你的附庸品,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真的不用...”
“边越。”纪南拉住人放火的手,他不想听,可偏偏止不住男生的话,
“我谢谢你给我的尊重,但我不知道怎么还,也还不起。”说着,手执着地和纪南拧着,顺着裤腰探入,触碰那炽热的性器,
“你让我发情吧纪南,想操就操吧,行吗?你就当我是你的物品,是个泄欲工具,是个随便什么...”
边越手上执着地动作着,望着纪南的眼睛,眼尾烧得一片红,
“你别让我觉得自己很行,觉得自己还和以前一样。这样,应该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纪南没说话,也没动作。下颌的一点皮肤,隐约覆着薄薄一层鳞片,将皮肤衬得愈发苍白。
他只是望着那双凶巴巴,却好像在哭的眼睛,任由边越撸动着自己的性器。
过了良久,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轻轻说了一句,
“我不找他了。”
边越听不懂。蹙眉的瞬间,身体猛得腾空,再次被重重压制在门上。
“嗯!...”
手松开性器的一瞬,纪南腰身一挺,蓬勃硕大的性器不顾还没准备好的穴口,狠狠捅入,一插到底。
“嗯啊!..啊哈...”
疼痛和快感同时冲向大脑,仰头喘息的间隙,眼中的水雾再也控制不住,顺着眼尾落尽了棕色的头发。
纪南微微低头,看着那双失焦的眼睛,忍着动作的冲动,声音低沉感受不到一丝情绪,
', ' ')('“边越,你做不到的。只是这样,你都受不住。”
低头,像上次一样,帮他舔掉了眼角的水滴,
“我骗你的,眼泪不是体液。”
...
身体随着重力下落,让性器进入得更深。也许和刚脱离感受器有关,边越能感觉到,他的腔口为纪南开了一条缝。
那种经历过的灭顶快感,迫使他死死搂着纪南的肩。他还不想,被操到失去理智。纪南还在说,像坦白一样,一字一句,
“我骗你的还有很多。比如说肛塞,比如说,我有喜欢的人。”
“嗯...纪南..”他在说什么啊。
纪南控制不住,腰身小幅度地耸动着,没有急着顶入腔内,带着边越一点点起伏,适应,
“我只记得,我很喜欢过一个人。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边越哭得好凶,眼泪怎么都吻不干净,可他依旧很安静,安静地听自己说,
“边越,我不想找他了。你是一个意外...但我,现在想留住这个意外。”
“嗯哼...”
颠簸的幅度在增大,哪怕纪南强忍着没进入腔内,但快感已经开始让边越的身体发软。后穴开始分泌汁液,从结合处落下,弄湿了毛茸茸的尾巴。
纪南腾出一只手,带着边越,让他握住自己的龙角,继续道,
“我从来没把你当做过那个人的替代品,也没当做过我的契子...你从来都是边越,很坚强,很热烈。”
“啊哈...”
晃动下,边越只能尽力握住那双龙角。它不似看着那样锋利,入手冰凉温润。像森林中最有生命力的枝干,散发着属于纪南的味道。很好闻。
感觉到穴口逐渐适应了操弄,甚至开始咬吸配合着吞吐,纪南唇顺着男生的脸侧,吻至嘴角,
“以后别说那些话了好不好,我好难过。你就做自己就好了...你不需要我的保护,只要把我当做战友...我们平等地活下去。”
“嗯呃..纪南啊哈..”
感觉到边越的性器挺立,随着动作顶在小腹。他知道,这场性事边越不再痛苦,欢愉和快感,是他们共享的。
抬眼,看着那双棕色的眼睛,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说这么多话。那些情感,就好像憋了很久很久,远在他们结契之前,就在寻找着出口。甚至不需要思考,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喜欢...你也不用喜欢我。尽管这样认识你的方式很残忍,但我还是很庆幸...”
纪南感觉到男生的性器有跳跃的趋势,他知道,边越快高潮了,
“边越,你只要记得,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纪南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所有情绪一股脑地出口,更不晓得边越能不能听得进去。但他还是问道,
“所以,你能不能,也不要抛弃我...”
喘息间,如同置身清晨雨后的森林。
边越眼睛掉着泪,轻轻笑了声,带着嘲弄。
这可能是帝国上最可笑的契主,微微颤抖的声音透露着悲伤。
这个愚蠢的契主问他的契子,能不能不要抛弃他。
挺可笑的,不过,心会动。
边越知道,纪南在尽最大的努力,压制自己的本能。哪怕这个平等的关系只是假象,他也在尽心尽力地创造,维护...
和帝国格格不入的,只属于纪南和边越的平等。
“纪南...”
说话间,纪南轻吻着他的唇角。哪怕腔口已经本能地为他打开了,但他还是没有进入。腰身耸动下,轻轻嗯了声,等男生继续说下去。
边越双手握紧龙角,试图稳住身形。呻吟因为张口泄露而出,在咬住纪南唇的那刻,再次压抑住。连带说的话也含糊,
“嗯...我想要...”
这是第一次,边越为他主动打开腔口。不同于本能的驱使,也不是快感的“胁迫”。
当汩汩汁液顺着深处留下,浇灌剑拔弩张的性器。柔嫩至极的软肉层层包裹龟头,吮吸。像温柔的呼唤,也像热情的邀请。
龙角生长,眼睑下小小的一片龙鳞,看着像泪痕。
纪南侧头,狠狠吻住了边越送上来的唇。终于得到邀请的性器顺势一顶,将老虎的呻吟尽数堵在唇舌间。
边越的精液弄脏了彼此的衣服,随着剧烈的颠簸溅到了两人脸侧。
手握不住了,落下的那刻搭在了纪南的肩上。后穴的高潮来得突然而极致,粗长的老虎尾巴,毛被淋得一缕一缕的,本能的缠上了纪南的腿根。像祈求人轻一些,也像无声的邀请。
纪南呼吸一沉,性器埋在腔内停了动作。抱紧人转身,靠着门滑坐在地上。
唇舌从未分开过,坐下的那刻,性器顶得边越哼了声。腿终于有了落点,却也让纪南进得更深..
身体再次开始了上下颠簸,没有预想中连成一片的啪
', ' ')('啪声。纪南顶得极深,每一次挺腰,都是朝着最让边越舒服的地方。
既凶狠,又温柔。
在体内顶弄的性器开始跳动,边越又一次高潮了。来自腔内喷涌的汁液打湿了两人裤子,甚至顺着滴在地上,留下一小滩水渍。
滚烫的精液射入那刻,边越咬住了纪南的唇,小穴在热烈地回应,主人却用最后的理智说着冷静至极的话,
“谢谢你...的平等嗯...我还不起...但我,会尽力还你的..”
说得没头没尾,断断续续,但纪南还是听懂了。在高潮下反咬住人,情绪被粗重的喘息掩盖,
“别扔下我就好...”傻老虎。
他从未希冀过边越的喜欢。如果契子的身份会被抛弃,如果爱人的身份达不到,那他们就做战友。
帝国会抛弃边越,但他永远不会。
面对边越,纪南要做的从来不是保护,而是和他并肩而行。
走不动了,就逼着他硬拖拉拽。帝国的信仰崩塌了,就重新为他建一个。
不是喜欢也无所谓,只要他还是那只张扬肆意的小老虎,只要他还肯留在自己身边...
那一瞬间纪南意识到,他想要边越。
无关乎棕色的眼睛,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边越就是边越。
一头张牙舞爪,笨拙地和命运对抗的老虎。骄傲又惹人心疼。
“找到他们了吗?”
许微听到下属进门的声音,目光总算从检测仪器上移开。
“报告,在102房间,有响动。”
许微点了下头,拉住了拿着药物慌忙就要往外冲的汪舒怡,说道,
“辛望的身体正在适应新的精神体,你先在这儿陪着他吧。”下一句明明语气没变,听着倒像自嘲,
“他醒来肯定也不想见我。”
梁玉伸手接过了汪舒怡手上的安定药物,跟在许微身后,“我和你一起。”
边越还是骑坐的姿势,下巴搭在纪南肩头。月光下,他们的影子重叠交缠,随着喘息细微地晃动。
性器还没有拔出去,淫液丝丝缕缕流下。
他们很安静,老虎尾巴在消失前,卷着纪南腿根蹭了蹭。婉丽的龙角散做绿色的荧辉,消失的那刻落在边越脸侧,像安抚的轻吻。
其实拉扯是互相的。纪南将他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边越也扯住了临近暴怒失控的自己。
他们还不够强,不足以抗衡帝国乃至星球的铁律。所以两头猛兽只能躲在这儿,悄悄地做爱,悄悄地舔舐。
...
门外响起脚步声的那刻,纪南睁了眼。他闻到了狼的味道。
边越肯定也闻到了,他轻轻拉了下自己的手腕,脑袋靠着自己,安抚青龙再次涌起的暴虐。
门被敲响的那刻,同时,他们将对方搂得更紧。
纪南没给许微开口的机会,在边越的安抚下声音不带情绪,却显得愈发冷,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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