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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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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自己似乎从没有清醒过。

阮玉坐在家中的书桌前,他仿佛做了一场梦——窗外的阳光耀眼。身后开着风扇,小黄鸭的款式,可怜巴巴的模样。

自己似乎正在写课业,又或许是在思考自己今后该怎么样。周围好安静,拉开窗户,热浪扑面而来,他只得掩上。没心思管理异常。

笔墨书写的沙沙声。

没过多久,那支笔落到地面。

他弯下腰身试图捡起来,眉头微皱: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努力忽略掉这股疼。

又在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阮玉将笔放回原处。感知一切平淡,敲门声却无比激烈。他慢悠悠地走到玄关处,眸里堆积起几分困惑之色,他将一只手放到门把手处。

轻轻一下按压,房门应声豁开一条小缝——不知是心存不安,还是别的什么因素,他又迅速地将门往回拉——外面的人却也在拉扯住。

僵持、恐惧。密密麻麻的情绪自头颅间炸裂开,他叫不出声音,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快要拉不住了——将一只脚往一旁门框处施力一踩。

才勉强将房门再次关上。

他的面上已经满是慌乱。

透过猫眼,只能看见一名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手里拿着工具,往他的方向,用力拍下来——一下比一下用力地砸向他家的门。

嘭嘭、嘭嘭、嘭嘭……

耳边不仅有风声,还有谁的哭泣声——阮玉喘息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猛然睁开双眼,总算清醒了过来。

“玉玉?”映入眼帘的是迟然的脸庞,他眉头轻蹙,眼里全是关切与担忧。

“做噩梦了吗?出这么多汗。”

冰凉湿润的纸巾蹭过他布满冷汗的额,阮玉神情仍有些恍惚,“嗯,做噩梦了。”

“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有个陌生的男人在敲门。”

迟然狐疑地挑了下眉,阮玉却在此时虚闭起双眼,显然是不愿意再透露半分。

但能让他做噩梦的事情,少之又少。迟然只暗自揣测了一番,便差不多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这些年来,阮玉的每一次噩梦,都跟那个贺琰有关。

迟然不再询问,换了个话题:“小一今天吵着要出门去游乐园玩儿,你还不起来吗?”

又将搁置于床头柜的餐盘端过来,轻轻吹去热粥表面上的热气,再将汤勺递到阮玉跟前: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阮玉支起上半身,垂下眼帘,他僵硬地张开口唇,宛如受到指令的机械一样。

一勺接着一勺,胃口小,实在吃不下了,才抬起手说不用了,吃饱了。迟然才撤回汤勺。

阮玉的气色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好,但比起最开始接回来时,要好许多。

只是精神状态一如既往,主治医生也建议他待在医院里静养比较好。迟然却认为,阮玉现如今除了木讷迟钝,还是可以与人交流的。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跟外界交流,关在医院里的话,可能会憋出其他毛病的。

主治医生半晌无话,最后只说了句:

“看你们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呢?阮玉喜欢他,离不开他,跟贺琰生下的那个孩子同样如此,只是那个小孩实在舍不得爸爸去住院,她不想看不见爸爸。

小孩子的要求,当然是能满足便满足了。

对听话的孩子,他当然拥有耐心——阮玉已经不忌讳在他的面前换衣服了。他似乎已经成为他最亲近的人了。是啊,最亲近的。将阮玉带离那处毫无人身自由的地狱的人,可是他啊。

“小一人呢?”

阮玉脱掉睡衣,乳头接触空气后便迅速硬挺了起来,迟然面不改色地将衣物递给他。

“她刚吃完早饭,在客厅看电视。”

阮玉套上衣物,将脑袋从领口挣脱出来,头发乱糟糟的,但不可否认,头发又长了不少,迟然想了想,“今天要不要去理发店剪一下头发?”

“好。”阮玉不怎么会拒绝他,乖得要命。

“那今天给你剪完头发后,就带小一去游乐园玩儿,怎么样?”迟然语气柔和,“跟小一好好相处一次,可以吗?”

“……”

阮玉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自小一断奶后,阮玉便没有再跟对方有过多的亲近——小孩也基本扔给了迟然照顾。

本来阮东升是想过将小孩接过来的,但阮玉跟父母之间的隔阂实在大,冷着一张脸,死活都不让小一过去。

当年被迟然救出去,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派出所。受制于法律,更受制于想将贺琰送进去。

他答应了迟然的要求,随着警务人员进去抽取样本,化验体内子宫的精液。

等了快一个晚上,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已经忘了,只记得化验出结果后,那些人便派人将贺琰抓到了派出所,他与他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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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贺琰会对着他臭骂一顿,却是静默无言,朝他莫名笑出声来。

这是他与贺琰的最后一次见面。

后面不管是出庭作证还是其余的流程,他都低头不语,偶尔被提问几句,如实回答便是。

情绪起伏不定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在他知道该如何克制自己。

他知道自己病了,病得很严重。

可他的意识清晰无比,也就偶尔会像现在一样模糊,无法确定的因素也逐渐增多。

“不管怎么样,小孩是无辜的。”

迟然总是这样告诉他,他当然也懂这个道理——他当然也喜欢小孩每次仰头看向自己撒娇。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再是那个只能在他怀里软绵绵的,没长骨头似的小肉团。

她的眉眼分明稚嫩,却越来越像那个人。

尤其是,朝他笑的时候。

每当这个时候,脑子里就会勾起许多混乱且令人窒息的画面。他恨啊,无比痛恨。

但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小孩如今已有五岁,时常爱在夜晚钻进他的被窝要抱抱,甜甜地喊他爸爸。然后在他勉强愿意接受她的亲近,想试着接纳她的时候——

“爸爸,你肚子上的那个疤是什么呀?”

阮一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这么大一块,是不是特别疼啊?”

声音透着一股奶味儿,明显没什么坏心眼。

阮玉却是忽然沉下脸色,忍无可忍一般,一把将她推开。小孩没能反应过来,一下子滚到了床下,发出响亮的一声。

直到迟然赶过来,他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看着小孩哭得一抽一抽的模样。千言万语汇聚在喉间,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迟叔叔,爸爸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迟然给阮一擦药的时候,小孩一边听话地将自己的头发举起来,一边可怜兮兮地问道。

“没有啊。”

“那他为什么要推开我?”

“是不是小一说了惹爸爸不开心的话?”

“我……我只是看到他的肚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疤,我想问他疼不疼。”

“我想告诉他疼的话要擦药,家里的柜子有好多好多的可以止疼的药。”

“这也有错吗?迟叔叔?”

迟然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关你的事情,你没错的。”

“那爸爸是不是讨厌我哭啊?刚刚摔的那一下太疼了我没忍住,我要不跟爸爸道歉去吧?”

迟然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

“小一,不用去道歉的,他并没有怪你。”

“真的吗?”阮一仰头看向迟然。

“真的,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对哦。”阮一眉眼一弯,甜甜地笑了。

阮玉知道自己不该反应这么大,但他只要看到关乎那个人的一切,便无法控制住自己。

贺琰往他身上投注的恶意根深蒂固。

他支撑了许久才没让自己的精神崩溃,或是为了让自己好过而放空大脑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他都没有过,他还有自我,他还没完全疯。

入春的时节,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只有寒冬腊月才有的彻骨冷意。

阮玉穿戴好,走出大门没多久便看见了不远处朝自己挥手,满脸灿烂笑意的小女孩。

“爸爸!过来这里!”

阮一的另一只手被迟然牵着,阮玉愣在原地不知看了多久,眼前的画面令他不由笑了起来。

走过去的时候,面上的神情还是如此。阮一的眼前一亮,她很少看到爸爸这样笑过,她开心地想要过去握爸爸的手——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会这么冰冷?便被阮玉毫不留情地一把甩开。

气氛一时僵硬了起来。

“爸爸……”

阮一瘪了瘪嘴,看起来十分受伤。

迟然静静注视着阮玉,四目相对,又看了眼两人之间的阮一,意有所指。阮玉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握住了阮一的小手。

小孩子太好哄了,前一秒还在伤心难过,只要给一点示好的意思便忘了他的不好。

“爸爸,你的手好冷哦。”

阮一这么说着,却是完全将阮玉的手紧紧握着,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将另一只手从迟然掌心抽离开,再用两只小手一起握爸爸的手。

阮玉的眼眸微微触动,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侵袭进他的胸腔,有些苦涩,又有些甜蜜。

迟然始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俩。

先去不远处的理发店将头发剪短,他勉强又有了人样儿。阮一握着他的手说爸爸好帅啊。

阮玉笑而不语。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阮玉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今后该怎么跟阮一相处,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爸爸,我好渴,想喝水。”阮玉便牵着她往一旁的小卖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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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然给她拧开瓶盖:“小一快过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没有?”

“礼物?我不需要礼物,我只要爸爸像今天这样陪着我,愿意跟我手拉手就可以了。”

阮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就这么一个小要求啊?”

阮一又用力地点了好几下脑袋。

“小花痴。”迟然用手指轻刮了下她的鼻梁。

阮一嘿嘿一笑。

“那叔叔去给你买点棉花糖怎么样?”

“好啊好啊!”说起这个她可就精神了。

“小孩子少吃这种东西,”阮玉皱眉,“会长蛀牙的。”

“那……”阮一又有些不确定了。

“好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就陪她到处逛逛吧,我去给她买点棉花糖吃。”

“……”阮玉懒得再反驳。

正午的太阳倒是很大,不知过了多久,迟然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阮玉头疼的毛病又来,本以为最近精神状态好点,便没怎么继续服药。

“爸爸,你不舒服吗?”

“……没有。”

“爸爸你骗人,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被你骗到了。”

阮一说,“中午这么热,是中暑了吗?”

她摸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两块钱——还是之前跟迟叔叔坐公交车,迟叔叔往她兜里放的。

刚刚买的水已经喝完了,再去买一瓶吧。

“爸爸,我去给你买瓶水,你等着我啊。”

阮玉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想说不用,又有些开不了口——犯病了吗?自己又要犯病了?

勉强睁开双眼,察觉到自己正趴在一旁歇凉处的桌子上,试着起身,缓了好久才回忆起刚刚阮一说了什么——瞳孔微颤,瞬间清醒了。

这么小的孩子……

阮一跑去刚刚买水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可是人来人往,太阳又这么大,她一时有些分不清方向了……刚刚是从哪里过来的来着?

原本为爸爸买到水的欣喜忽然被冲散了,但她知道不能着急,也不能哭,会被坏人盯上的。

小雪姐姐总是跟她说,会有那种专盯她这种没大人在身边的人贩子——尤其是你这种长得可爱的,一看就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小女孩。

所以出门在外,一定要跟在大人身边,不要乱跑哦。

阮一忽然好后悔,但又没什么办法。

她想了想,试着朝一处方向走去,还是不行——怎么走都越走越陌生,到底该往哪里走?

“小妹妹,你是一个人吗?”

阮一抱着一瓶水,身子僵硬地往后看去,对方很高大,近乎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不是!我不是一个人!”

想也没想地回应,阮一加快自己的步伐,身后的那个叔叔却还跟着她询问:

“那你是迷路了吗?”

“说了不是,我有爸爸的,你不要跟我!”

“不是的,小妹妹,你如果迷路了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警……小妹妹别跑,前面是马路!”

阮玉试着往先前的小卖部方向找人,还是没找到。他摸了摸后颈,全是汗液,热死了。

“喂,前面好像发生交通事故了?”

“真假的?”

“是真的啊,我才刚从前边过来。”

“追尾还是什么?”

“……撞到人了!”

“好像还是一个小孩,看起来才四五岁。”

“啊?怎么会这样啊,她大人呢?”

“不知道啊,现在那边……”

阮玉停下了继续擦拭汗液的动作,他抓住路人的胳膊,对方一脸莫名地看向他:

“你们说的……在哪里?”

话语近乎是挤出来的。

“啊?”

路人看他脸色发白,“你没事吧?哦,你问的是车祸的话,就在前边——”

伸手指了指方向。

“谢谢。”阮玉忙不迭道谢。

人影的堆积愈来愈多,眼前的事物也愈来愈模糊,高温蒸腾着所有人的焦虑与烦躁。

耳朵忽然听不见了。

离得近了,走一步,眼睛便瞪大一分。

当视线触及到一片红,一瓶矿泉水时。

良久。

他才听见自己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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