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爸。”
直到手中的电话挂断了几秒后,微然才不舍地收回了手机,许是在京城的日子太过无聊了,她想念白鹭园里的家人,想念蔡糖糖,想念宋爷爷!
白鹭园的光景一年几乎都差不多一样,法国高大的梧桐树经过秋去春来依然坚挺如初。
春天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笼罩在这座令人神往的园宅,长亭尽头靠近假山的位置在上个季度移栽来了一棵木棉树,当时全身光秃秃的枝干大树,谁又能想到它会开出这样艳如鲜血的花朵来。
木棉花点点红妆,疑是思卿心醉了。
落红铺了满地,随风飘落在各个角落里,木棉树下站着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光亮的皮鞋踩在片片木棉花上,也踩碎了自己心里最后的一道柔情。
苏子墨清冷的目光定定地望着这棵木棉树,每根枝头都绽放着大花冠的鲜红花朵,四十五度角的仰望姿势,据说这是代表着忧郁。
忧郁……
冷眉蓦地一蹙,跟心跳骤然疼痛是同一刻起步,风景再好又如何,人却不能依旧。
白城的天气依旧温暖,但是京城却因为前两天的一场大雨,天气正以直线的趋势下降,据天气预报上来说,接下来还会有一场雪。
四月飞雪,微然听到新闻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她现在对雪没有莫名的激动了,只想着还是白城的天气好啊。
因为天冷,吴娟清之前为她准备的那些衣裳都已经远远够不上这气候了,她现在身上裹着的是宋辰翊的大棉袄。
晚饭过后,依照这几天的惯例,微然早早地就被宋爸爸跟宋妈妈催去休息了,宋辰翊的脚步一直亦趋亦步地跟在她身后。
直到亲眼见她睡着了,这才幡然起身,轻手轻脚地踩着棉拖出了房间,朝宋清辉的书房里走去。
“小然睡了?”宋清辉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谁过来了。
“嗯。”宋辰翊在办公坐前的高转椅上坐下,面对着还在办公的宋清辉,俊眉微不可见地蹙起一道褶皱,“爸,按规定至少三年后我才可以被提拔,为什么……”
“上头也没说一定是提拔。”宋清辉倏地截下了他的疑问,岁月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依然丰神俊朗,但是此刻却也显得有些疲惫,就连声音都是说不出的惆怅,“或许是提拔前的一个过渡。”
脑后骤然出现一道黑墙,宋辰翊掩饰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对于宋清辉的话不置可否,这两句话有什么不一样吗?
“助理这一职称是很特殊的,不管是市长助理还是市高官助理,都是在为即将需要提拔的干部一个过渡或等待安排实职的机会,而一般的地级市长,大部分都是调任到外地当市高官,这已经是多年来形成的一个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