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程渲靠着莫牙又挪近了些,把头抵在了他裸.露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沉稳的心跳,心里很是踏实。

莫牙温情的环抱住程渲,吻了吻她的秀发,继续道:“穆陵生死难测,你和我就算回到大宝船上,这辈子也快活不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我们暂且也回去岳阳…能帮他一把,就帮帮?”

给穆陵换药时听他说起自己的打算,程渲虽然没有吱声,但心里也是纠结。一边是情意,一边是义气,莫牙对自己一片真心,自己欠他的实在太多,说好了找到穆陵就和莫牙远走高飞…怎么能再拖着他留下?

可要是不顾穆陵…程渲又想起景福宫的错认…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自己怎么能一走了之?

程渲没有脸和莫牙提及再留下些日子,她想过最坏的结局,大不了,自己留下就是。但程渲又何尝想不到——莫牙绝不会抛下自己,前路再凶险,莫牙也不会松开自己的手。

——“想什么呢?”莫牙胳膊肘戳了戳发愣的程渲,“是觉得我义薄云天情义双全?吓傻了?你不用感激我的。”莫牙得意的挑了挑眉,“莫神医太智慧,也不甘心让唐晓小人得志,得帮君子报仇不是?”

莫牙歇了个舒坦,慵懒的爬起身,拾起帕子擦去程渲身上自己留下的东西,摸到那凸起出,忍不住又揉弄了几下,咯咯笑了声。

莫牙伸了个腰,低声道:“身子黏腻的难受吧?我去给你打些水来。”

——“莫牙…”程渲咬唇低呼。

莫牙扭头扬唇一笑,“就回来。”

去往后院的水缸,隔壁的柴房是必经之路,莫牙轻手轻脚的路过柴房,才闪过身,忽的觉察到什么,又倒退了几步,眯着眼睛透过柴房破破烂烂的窗户纸。

——不好。莫牙惊的跳开几步,柴房里打鼾的阿妍呢?阿妍醒了!?要命。

☆、第99章 玲珑心

去往后院的水缸,隔壁的柴房是必经之路,莫牙轻手轻脚的路过柴房,才闪过身,忽的觉察到什么,又倒退了几步,眯着眼睛透过柴房破破烂烂的窗户纸。

——不好。莫牙惊的跳开几步,柴房里打鼾的阿妍呢?阿妍醒了!?要命。

可不能让程渲知道。刚刚自己和她那么大动静…只怕被阿妍听得个底朝天…神婆子脸皮薄,得羞死了。

莫牙也羞,但…也得挺着腰板活下去。莫牙拢了拢领口,提着个空桶往后院摸去。后院角落的净房里,一个单薄的身影打着哈欠阿飘似的掠过,四目相视,俩人都是一个激灵——“是你?”

阿妍咧着嘴,指着莫牙手里的木桶,“咿呀?你半夜打水做什么?喝么?”

——“你又半夜出来做什么?”莫牙咳了声给自己鼓着劲,“要吓死人呐。”

“我起夜呐。”阿妍白了眼莫牙,“人有三急,你就不起夜?”

看阿妍没心没肺,刚刚几句话说的也挺自然,应该没有听见,也没有瞧见自己和程渲那啥啥…莫牙吁出一口气,也不再理她,直朝水缸走去,执着葫芦瓢舀着清冽的水。

阿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打了个大哈欠,“你们真是奇怪,半夜不睡还打水喝嘞,都不能忍一忍么?还舀这么多…当自己是水牛嘞。”

真是…太傻。莫牙无奈的摇着头。阿妍有些没趣,挤着鼻头对着莫牙哼了声,摇摇晃晃的回柴房睡去了。

小厨房里

莫牙俯身搓弄着帕子,拧的半干走近程渲,温柔的擦拭着她沾了自己黏腻的身子,一下一下很是认真,程渲拉过他手里的湿帕子,顺着莫牙的颈脖往下拭去,呵气如兰,“也给你擦。”

莫牙低低笑着,“神婆子也知道疼人呢,真是难得。”

“我们一直都会这么好,是不是?”暗夜里,程渲的眼睛晶晶亮亮。

“傻气。”莫牙戳了下她的脑门,“当然了,玩到老吃到老,好着呢。”

程渲扎进莫牙宽阔的怀里,莫牙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得抖了一抖,回过神抱住了她的背,轻轻抚着。

——“程渲,你还要给我生孩子,一个不够,三五个又怕你太辛苦,不如,我们生一儿一女好不好。儿子和我学医,继承莫家神医的衣钵,女儿,就和你学卜卦,你不是还藏着块什么鎏龟骨么?价值千金那么贵,留着那块龟骨头,给女儿做嫁妆,既有面子还省银子。”莫牙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哈哈笑着把程渲又抱紧了些,“程渲,你说好不好?”

“两个都学医术。”程渲扬起头,“占卜…就算了…”

程渲回想起大宝船上——莫牙嫌弃的把掉在地上的鎏龟骨扔给自己。她…也开始讨厌那块黑漆漆的龟骨头。

岳阳城,贤王府外。

唐晓原本不想那么快就和贤王爷扯上什么瓜葛——唐晓知道,穆陵对穆瑞这个叔叔并不近乎,作为最不得武帝宠爱的皇子,穆陵崛起靠的是自己的真才实干,从没倚靠过旁人,穆瑞是齐国肱骨亲王,无尚圣人,就算是昔日最得宠的德妃母子,对穆瑞也是贴脸示好,德妃更是降下贵躯几番亲临贤王府,为的也不过是和贤王妃宋瑜套些近乎,给自己两个儿子争些民心。

但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穆瑞对最小的侄儿穆陵却是真心不错。从未轻视,甚至,还有意无意的褒奖过穆陵。穆瑞曾对自己数百门客说过——武帝五子,各有所长,幼子穆陵,文韬武略,有大齐国士之风。

国士之风——此等褒奖从圣人穆瑞嘴里说出来,无疑是在告诉武帝和齐国百姓,穆陵才是储君最好的人选。

在唐晓还是门客的时候,他亲眼目睹了贤王得知穆陵被封为太子,满心欢喜的模样,湖心的书房里,穆瑞召来几位朝中亲信,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得意。

那份发自肺腑的高兴,让唐晓有些想不明白——难道,穆瑞真是为齐国有了位最好的储君高兴?只是这样?还是…另有深意?

秋日狩猎,穆瑞更是和自己深夜长谈,不惜用独女为饵,诱着自己为穆陵豁出性命…

是至圣?是伪善?是阴谋?还是阳谋…

唐晓想不了许多,这时候的他只知道:父皇有让自己拱手让出太子之位的意思,而要保住太子之位,自己孤掌难鸣,唯有…去探一探贤皇叔的意思。齐国第一圣人,有他相助支持,父皇那头…

唐晓抬起眉宇,凝视着贤王府的金漆匾额,他无数次进出这座恢弘的府邸,于他而言,这里是自己住了数载的地方,遮风避雨,衣食无忧,但门客就是门客,主子器重你,你就是可以委以大用的棋子,主子唾弃你,你就是一文不名,再无翻身机会的蝼蚁。

寄人篱下听人差遣,哪有自己做主子好。再次踏入贤王府,唐晓已经是另一番心境。迈进王府门槛的那一刻,唐晓告诉自己,你是穆陵,太子穆陵,不再是贤王昔日言听计从的门客,你不用再对他恭敬惶恐。

——我是太子,太子穆陵。

见到太子亲临王府,下人们都是诚惶诚恐,老练如管事钱容,也有些战兢,弓着身子迎进太子,赶忙让人去知会王爷穆瑞。

穆玲珑恰好从长廊走出,圆眼睛忽的睁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连礼数都忘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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