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母亲从来都是最讲规矩的人,我倒是要去母亲那里讨教一番看看这是什么规矩。”一双冷眼亦是扫过那不敢抬头的慧兰,平日里就数这个丫头嘴上最是厉害尖酸,仗着母亲的宠爱逾发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不知道在下人中更是如何的作威作福,这些李恒翊自是清楚不过。
“不不,此事跟夫人无关,是奴婢,是奴婢自作主张,都是奴婢僭越了,请少爷责罚。”慧兰自是知道就算是夫人吩咐她行事的,也绝不能说出来。
不然后果绝不是她可以承担的,立马的磕头认错儿,这位少爷亦不是个心软好欺的,夫人曾多次往少爷院儿里塞人,亦是让他已各种的理由打发了,这次来夫人交代的事情还没办,决不能轻易的就被赶了出去。
对于李恒翊此举,最是诧异的当然要数乌采芊了,早上还那般看她笑话的李恒翊此时竟然还出言相帮,着实是令人费解的,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暂时的盟友关系也是可以接受的,想到这里便是狡猾的一笑。
“算了,夫人亦是心疼你我夫妻二人才派她来伺候,她也没有什么错处儿,亦是为着我们着想在,夫君莫要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好心才是。”乌采芊帮忙打着圆场,朝着李恒翊使了个颜色,若是现在就将慧兰赶了出去,怕是就立刻的和侯夫人撕破脸皮,那梁子可就结大了,好饭不怕晚,凡是慢慢来,务须急于一时嘛。
“你也不必来求我,现如今我既已成亲,在我这清音阁,这内宅的事情便是少夫人说了算。”李恒翊斜眼看了一眼地上的慧兰,便径直的坐到了乌采芊旁边的主座儿上,丁香赶忙的替他斟上了杯茶,放在他手边。
只见那李恒翊端起茶盏,接起茶盖沿着边沿轻轻拨了拨,然后优雅的抿了一口,只见他眉间稍稍一颤,接着又抿了一口,眉间竟是有一丝意外之色。
那还跪在地上的慧兰紧紧盯着李恒翊,见他如此说辞后便不再说话,只顾着品茶,显然是不想在搭理自己,便只能是将目光转向在一旁的乌采芊,看到她时眼里依然闪烁着不服和恨意,然而嘴上却是不得不求饶
“是奴婢僭越了,请少夫人责罚。”
“怎么说慧兰姑娘也是母亲身边的人,区区小事,说责罚就太过严重了,以后在这清音阁当差,自是比不得在母亲身边那般周全的,姑娘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定当是要同我说才是,丁香,还不快快扶了慧兰姑娘起来。”
既然已经是占了上风,便是要给慧兰那丫头一个台阶儿下的,不然侯夫人那里便是不好看的,乌采芊说着便是赶紧的让丁香去搀扶那慧兰,此时的慧兰也不好推辞,只能是顺势的起来,虽然那满眼仍是怨怼之色,却是不敢再发作,也不敢看那李恒翊。
“那从今日起丁香就作为这清音阁的管事大丫鬟吧!慧兰作为大丫鬟定当是要多多帮村着些,你们这些小丫头更是要听从吩咐才是,都好好的当差,自是亏待不了你们。”扫了一眼这一屋子的人乌采芊淡淡说着。
“是”一屋子的下人们纷纷回道。
“既无事了就都下去吧!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去,不必守在这里了。”乌采芊挥挥手让下人们纷纷散去,又朝着丁香招了招手,下人们纷纷离去,丁香见状赶忙来到乌采芊的身边。
“你这茶倒是不错。”见事情结束,人也都散去,李恒翊又抿了一口茶,微眯着双眼,似在回味一般。
“自是不错的,我二哥给的,哎呦!”乌采芊刚准备站起来便是弯腰捂紧了膝盖,差点没有站稳,那膝盖却是生疼,忍不住呼出声来。
“小姐,怎的”丁香略显疑惑,又神色焦虑的上前来将她险些前倾的身子扶住,李恒翊亦是疑惑的看过来。
“膝盖怕是肿了。”乌采芊自己摸了摸膝盖,伸出手让丁香搀着。
“这可怎么好”丁香搀着她往内室走去,望着她一瘸一拐离去的身影,李恒翊眉间竟是有些凝重之色。
回到室内,将膝盖亦是露出,这才清楚的看到那已经是乌青发紫的膝盖,肿的老高,一股灼痛从骨头到皮肤丝丝的传来。
“呀!怎这般的严重。”丁香惊呼出口。
“无妨,定是刚才坐的久了些,血脉不通,气血瘀滞所致,才肿的有些厉害,去把药箱拿来。”
乌采芊仔细的将那肿胀灼痛的膝盖细细看了一番才慢慢说着,虽然她不曾在门里专门的学习医术,然而这一般的跌打损伤什么的她自是知道的,因为自己从小调皮就没少磕磕碰碰的伤着,已经练就的皮糙肉厚,对于这般损伤自然是面不改色。
丁香搬来药箱,在里面找出了专治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膏来,给乌采芊厚厚的涂抹上了一层,须臾之后,便是一股清凉之感传来,灼痛感消散了不少,
“嗯,二哥这药到是好用的。”乌采芊笑着拿起那药膏罐子看了看,又闻了闻,这药膏闻起来还有一股清香,不比他处那些药膏难闻的紧。
“那是自然,这些药都是二少爷亲自给小姐准备的。”丁香笑着轻轻拍了拍那药箱,里面各种治疗外伤的药是一应俱全。
晚膳时分,李恒熠独子坐在桌上吃饭,他时不时不忘瞟一眼对面那个空着的座位,那是乌采芊喜欢坐的位置,从前一向是一个人吃饭的他,不知怎的竟是有些盼望那里坐着的人还能继续坐在那里,一个人吃的是安安静静毫无生趣。只见那丁香端着托盘,里面放着几碟小菜和一碗米饭从外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