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源靠着床头看书,见她这么趴着,提了她一把。钟离然手脚并用,整个人扑进了顾思源怀里,枕着她的大腿,将脸颊埋进了她平坦的腹部间。
没有侍女在身旁,钟离然也不摆着那张架子,难得的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她伸手揽着顾思源的腰,嗅着她身上传来的冷香,微眯着眼道:“顾思源,你在看什么?”
成婚之后,除非是必要场合,钟离然是很少喊顾思源为皇后的。她叫习惯了顾思源的名字,大婚之后就一直这么私下称呼她。
顾思源捧着书,没有看她,只应道:“看些杂记。”
钟离然点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从顾思源怀里抬头,说道:“顾思源,别看了,我们来清点一下今日的礼单吧!”
她伸手,将顾思源的书取下,迎上了她懵懂的视线,双眼放光的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心累,真滴累,要自闭了。
第20章四.3
宫中大宴众臣来往的礼单向来都是交由皇后身边的女官整理,然后再交由皇后过目,才送入库府中。听闻钟离然这般提议,向来嫌麻烦的顾思源迟疑道:“礼单不是交由蓝采整理吗?”
钟离然看了她一眼,抬手捧住了她的脸颊,使劲揉了揉,皱眉道:“你怎么就这么懒呢。”
顾思源在她掌下哼哼唧唧吐了几个字,应得理直气壮:“我这叫各司其职。”钟离然才不理她,伸手拍拍她,下令让女官将礼单送了过来。
东西都送到了,顾思源倒也不好再推辞,只得让侍女抬了一张矮桌放在龙床上,摆上了笔墨纸砚。
矮桌上放了一盏油灯,葳蕤灯火前两人并肩坐在了一起。钟离然年幼,恰好能窝进顾思源怀里。这时候她就不嫌热了,靠在顾思源柔软的怀抱中,美滋滋地清点礼单。
虽说是射柳宴,可到底还有一个皇后生辰宴的名头在那里,大臣们赴宴之时都会随礼。除了珍宝之外,臣子们还会随礼赠送银两。
钟离然看着礼单,细细地告诉顾思源这些珍宝应该归入何处,又仔仔细细地算了白银黄金的数额,这才说道:“珍宝都入你的私库,日后好打赏人。这些黄白之物,我们三七分如何?你三,朕七。”
顾思源垂眸看着这孩子兴奋的模样,笑笑道:“都随陛下。”如此一来,射柳宴一事算是正式落幕了。
初秋过后,太阳一日比一日猛烈,直热得人受不了。原本就极度喜阴的顾思源越发不爱出门,除了早起给太皇太后请安外,几乎是整日都赖在有冰鉴的宸宫中。
钟离然见她如此悠哉,就给了她一些简单的奏章查看。顾思源看完奏章之后,就会看书。这时钟离然就换着花样折腾她,例如明明有伺候笔墨的侍人却偏偏让她磨墨。顾思源宠着她,都一一照做了。
这一日,两人将桌案搬到了宸宫内殿,脱掉了外袍坐在地上的蒲团上批复奏章。侍女们皆候在外殿,不敢入殿打扰。两人忙到一半,忽有侍女来报,说是钟离岱的道童携礼朝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