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看着那战车上的人,总觉得那模糊的身影像是听到了,她的喊声,回过了头。
可是那都是姜瑶的错觉,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分神就是命丧黄泉。
婉兮骑着马追了上来,对姜瑶道:“帝上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
姜瑶此刻格外的埋怨自己的贪睡,连句话都没有办法言说。
她眸子一沉,一声长喝:“驾!”
骑着马从峡谷中穿梭着,这一看才知道两侧分分站着,拿着公箭的山河铁骑。
姜瑶心里一凉,一句直奔上官颜的所在之地的宅院。
婉兮带着姜瑶停在一处门前,之前里面传来戏班子唱戏的声音,姜瑶听来着实讽刺,那边战场上厮杀,这边上官颜还有心思听戏。
姜瑶一踹门走了进去,只见池塘边一个诺大的戏台上,一个青衣,正在单独给上官颜唱着,清亮的腔调令上官颜听的眉飞色舞着。
“哎呦,哀家的心肝,唱了这么久累了吧,快下来喝口茶。”
此时被姜瑶一个打扰,那个戏子惊楞着,竟忘了唱戏,走下了台躲在上官颜身侧。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扰哀家听戏?”
上官颜转身,深看着她,眼神上下打量着,缓缓道了一句:“来了啊。”
姜瑶往前走着,眼眸逼视着上官颜,质问着:“母后,南安国已经够大了,求你不要再这样那些那些人的性命当儿戏,你这样会被天下人所不齿!”
上官颜凛着眸子,怒视着姜瑶,抬起手一个耳光打了下去,“啪!”
结结实实的打在姜瑶的脸上,这原本热闹的园子,此时变得静默,婉兮立刻对着戏子挥手着,众人纷纷避讳着。
“你何时懂过为娘的心思?你不管不顾得为了他,置自己于不顾,让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你要我如何原谅段景延对你的所为?”
姜瑶垂着眼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着,脸上起了一个红印。
“母后,儿臣对不起你……”
姜瑶身子一坠跪了下去,上官颜仰面吞咽着泪水,她看着姜瑶那么像当年的自己,心里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意,又全部是心疼。
“这个世上对于我来说,除了孩子,就是景延和母后对于儿臣来说,最为重要。缺一不可,缺了一样,我这心里就空了……”
上官颜听着那些话,甚是觉得熟悉,当年她也是这么在开战之后,回去跪求自己的父皇母后,可是即使她求到了援兵,救回了姜戈又如何?
她曾无数个日日夜夜,后悔过方面那个不顾一切的决定。
“你会后悔的。”
“不,儿臣不会!景延跟父皇不一样,我也不是母后,万事都不能复刻,没有一模一样的人生。”
上官颜蹲下身子,认真的扶着姜瑶的肩膀道:“瑶儿,你为何那么的非他不可?你一个人统帅六国不好吗?他什么都不能给你,你一直被他利用,何苦委屈如此……”
姜瑶换换抬起头,眼眶红着,她带着无尽的渴求道:“求求母后,你停止一切吧,不要让更多的人生灵涂炭了,都是一条条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