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的向后转头,像是耳边依旧是姜瑶银铃般的笑声,轻灵的像是谪仙。
“慕容哥哥,你看这是瑶儿扎的风筝,上面有我们的生辰八字,额娘说,将风筝放到天上就能沟通深意。如果能在天上待七日,便能顺利成亲……”
那时候他说不必了,心诚则灵,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可是她仍旧欢心的去放了风筝,她每一日都会跑去看一眼搞好的飘在天上的风筝,直到第三日她去的时候,风筝线已经断了。
那时候她大哭,说天命不许他们在一起,他则是很淡然的,说:“傻丫头,哪有风筝能在天上飘七日……都是些胡话,莫当真。”
可是如今他倒是信了,可能命里就是缺了这么一种叫缘分的东西。
姜瑶拉着姬红花下了楼,走到了柜台前,姬红花连忙冲着喜鹊摆手道:“喜鹊,结账。”
喜鹊有些为难的扒拉了一下荷包,干笑着道:“小姐,银票都被你用来打赏男妓了,属实没有了。”
“不会吧,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是不是你偷着花了?娘可是给我准备了好几万两银票……”
姬红花立刻冲过去,将荷包烦了个底朝天,再也没有任何一两银子,姬红花顿时心里一慌,这才不过六月初,如今今日的饭钱都付不了,如何能够在这边境之地待上半月?
姜瑶一个会意,从荷包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掌柜的,道:“剩余的都给了这个姑娘吧。”
姬红花被突然阔气的姜瑶,吓得一个呆愣,想着自己从未还将她当做一个贫穷的女子,还赏了她几两银子,如今竟有些难为情了。
掌柜的刚要怒斥他们吃霸王餐,这突然的一张银票,竟令他很是意外,他接过来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十万两的面额,铺子里的人目瞪口呆着。
“好,小的照办。”
姜瑶心思倦怠,人已经往门口而去,姬红花拿着掌柜的找回来的九万多两银票,顿时有种发家了似的感觉。可是当跑出去再看人时,已经消失的无踪影。
姜瑶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她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北暝寒梅园?她此刻不想回去,那里只会让她更为伤心。
她的一个手掌已经被染红,流淌着鲜血,一滴滴的掉落在地……
如今就像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人,此时街上有些窃贼从刚才姜瑶出酒楼,就一直盯着,此时见到姜瑶走到了一个拐角,几人上前故作拥挤,伸手拽掉了姜瑶的荷包。
而姜瑶还不自知,只是身子一个踉跄,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此时已经是夕阳暮色时分,金黄色阳光穿透林荫、穿透吆喝叫卖的摊位、穿透楼宇,就是照不进姜瑶冰冷的心。
她向宫门口的守卫亮了令牌,宫门缓缓大开着,姜瑶一眼望去,看着那空荡荡的宫城内,脚步一个停顿,竟有种想转身而走的心思。
那里面太空,太冷……
她还是走了进去,一步步的向着聆御殿而去,可是刚走到后宫门前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曲调悠远的穿了过来,令她很是动容。
那琴声如泣如诉,旋律中透漏着一股家国被毁灭殆尽,是男儿的心声。可是那心思细腻的就像女子,思念过去美好的日子,思念着那令人扼腕叹息的亲情。
声音是从花园而来,姜瑶走了过去,与那园的就看见高出的亭子上冷傲云在上面弹奏,精湛的琴艺,足矣表露出他的所有情丝。
但里面亦是掺杂着许多无奈。
姜瑶站在石山下,静静的聆听着那琴声,她曾经以为南诏国的领主就是天生的杀人如麻。天生的变态,甚至冷血又凉薄,不值得任何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