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殿内,
段景延虚弱的睁开眼睛环顾着周围的人,身边紧紧握着他手的是婉贵妃,身后站着康德和问琴,唯独没有见到姜瑶的身影,他眼神里一阵失落。
“汤药来了。”
云袖从殿外嫁给汤药端进来,婉贵妃亲自接过,坐在段景延的床榻旁,一点点吹凉汤药,味道段景延的嘴边。
“皇上,您身子还很虚弱,赶紧将汤药喝了,好好调养下身子。”
“她去哪了?”
“谁?是臣妾一直在皇上身边啊。”
婉贵妃明知故问的一阵疑惑,身后之人均是莫不做声,因为姜瑶早就说过,不出说出她照顾皇上病榻的事实,这让众人看着婉贵妃见了便宜,替姜瑶委屈着。
“她在哪?”
段景延眼神如鹰眼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众人脸上的深情,均是一副敷衍的神色。最后还是问琴上前一步道:“姑娘,早早就回了辛者库了,说不等皇上了。”
他的眼眸一挑,立刻将婉贵妃手里的汤药碗一挥,从面前扫开,他满脸急色的问着:“为何?她说了会等朕的,她说了就会做到!”
婉贵妃别温热的汤药洒了一身,而段景延丝毫都没有看一眼,她脸色很是难看。
姜瑶,姜瑶,醒来就是姜瑶,她再面前都不看一眼。
问琴一阵愁思着:“这奴婢就不知了,姑娘没有多说。”
“那朕亲自去问,她在哪?”
说罢,段景延就要下床,婉贵妃的手压在段景延的手臂上,悲戚的问着:“皇上,就这么在意她吗?可是她不见得这么在意皇上!皇上宁要为了她负天下人吗?”
而段景延一个低眉看着她身上满是药渍,也不想再去对她粗鲁,而是看着她认真的凝视着,“当然。”
婉贵妃抚着他胳膊的手一阵颤抖,她眉头紧蹙着,一个侧头眼眸里已经泛起了泪光道:“那皇上既然看不清她的心,尽管去问她好了,看她对皇上的情意究竟有几分真假。”
云袖听着婉贵妃挑拨的话语,脸色满是不乐意,但苦于无可奈何,于是一个作揖退了出去,随后问琴和虎将也推了出去,只有康德退无可退着。
段景延绝剑的要从床榻上站起,身子却一个无力的又做了回去,他着急的重重垂了床榻一拳,“传姜瑶,给朕传姜瑶,朕要见她!”
“皇上,人不在这,在辛者库那边呢,等您身子好些了,过些时日再见也不迟,臣妾亲自为皇上去叫如何?”
段景延心里思量着,一定是最近出了什么事,姜瑶不会对她食言,而如今他没有力气,又有些受制于人,更是见不到她。
而姜瑶这是回到了孟美人的住所,一头倒进了奴婢寝房的偏殿,惊得院子里一阵喧闹,孟美人闻声走进偏殿,一眼就看见脸色煞白的姜瑶。
“你这是怎么了?多日不见,竟成了这幅样子……”
而姜瑶则是闭上了眼眸,像是丢了魂浑浑噩噩的呢喃着:“我……好累……”
孟美人瞧着不对劲,上去抚上姜瑶的额头,这么一摸竟然滚烫着,这是发了高热啊。
“赶紧熬上去高热的草药,一会给她服下。”
此刻姜瑶一个难受的翻身,那脸上解了黑痂的伤疤,触目惊心着,惊得孟美人慌了神的身子一颤,“这是……容颜被毁了?这是谁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