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琴忧心着,心慌的不得了,可是早晚都得讲出来,就算是要发雷霆暴怒,她也得如实说。
“姑娘在枕丝楼,竞拍了个男倌,名叫花隐。”
问琴小步跑着走在段景延的身后,却在说到此时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身子一怔,胸口像是被狠狠地插了一刀,脚上像是绑了千金重的枷锁,再也迈不开步伐。
“你说什么?”
刚才还是担心姜瑶的模样,瞬间就变得冷若冰山,那声音幽寒至极,令问琴生生的打了一个激灵。
“姑娘她……买了个……男倌。”
问琴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那身上的暴力之气,像是要杀人一般,令她恐慌的腿软。
“姑娘花了一亿一千万两,让皇上去付钱,说万里挑一,此时恐怕已经在厢房里……”
问琴硬着头皮说完,他都不敢再瞧段景延的脸色,只觉得段景延身上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他手心里紧紧的攥着那根发簪,身子气的发抖起来,站在烈日下的十字路上,被阳光炙烤着,却觉得心里越来越冰寒。
“她……竟然敢买男倌!”
他没有想到姜瑶会不顾一切的要走,拉都拉不住,他想要去放她走了,可是又让他知道她的情意。如今他要去寻她了,却知道她再外面买男倌,还要花他的钱。
声音里压抑着暴怒,还有作为君王不可被藐视羞辱的尊严,姜瑶可以无理取闹可以肆意妄为,为何要去触碰他的底线,难道他在她心里没有那么重要吗?
他身子一个踉跄扶住了宫墙,问琴想着上去搀扶,可是瞧着段景延一点都不想要人靠近,她站在原地看着段景延一个人慢慢的往回走,身影有些凄凉着。
祥福宫内,新晋的工部尚书杜霆,一直等在正殿的厅堂内,安帧在一盘奉着茶水道:“杜大人,龙后和龙皇午睡起身了,这就过来了。”
安帧说罢,杜霆赶紧起身恭候着,只见后殿传来一阵脚步声,龙后和龙皇又说有笑的走过来。
“龙皇的心思,臣妾哪里猜得透啊,龙皇既然想要那姜瑶入后宫,臣妾也自当是同意的,可是瞧着那姑娘是个有主意的,这万事还得你情我愿的好。”
龙后扶着龙皇走进厅堂,杜霆立刻俯身作揖着:“参见龙皇龙后。”
龙皇坐在堂上的席座上,龙后坐在另一旁。
“听说你在殿里等了有几个时辰了,可是有何事要禀告?”
杜霆立刻跪下身子,匍匐在地道:“微臣冒死进言,还请龙皇恭听。”
杜霆说罢,看向了龙后,龙后瞧着自己在这有关朝政,于是媚眼一笑道:“臣妾想起来,灶上还给龙皇炖了补汤,臣妾去看一眼。”
龙后于是被安帧扶着站起来,往侧殿而去,龙后走后龙皇这次不耐烦的饮了一口茶,道:“何事情急至此?”
杜霆这才娓娓道来:“龙皇,事关余州知府借用修用余州河道之事,每年从国库调拨近亿的银两,去向不明。此时牵涉欧阳家众多官员,贪污数目庞大,还请龙皇做主。”
“此时皇上可知?”
“自是知道,今年秋季修建的款项,五千万两,皇上已经同意调拨了。可是百里之堤溃于蚁穴,若是不整治朝廷上的此风气,恐怕日子久了,各个大臣不敢进言,全是腐败之像……”
“既然同意了,那就依照原样照做吧。”
杜霆侃侃而谈,没想到龙皇竟然也是这个态度,一个龙族为何要忍气吞声的被欧阳家蚕食,他眉头紧皱着,“龙皇为何也怕了欧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