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鸾凤也追了出去,看着君临一身白衣,在园子里往自己的庭院内跑去,她在后面喊着:“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君临奔跑的脚步渐渐停下,鸾凤走过去。
他站在园子里的池塘边,背对着鸾凤,声音沉郁的说着:“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吗……”
鸾凤的脚步发沉,她蹙着眉头,站在君临的身后,知道此刻的他很是难过。
他就站在君临的身后,对着他道:“其实祖母说的没错,话是严厉了些,可是终归是这个理。父皇明明来寒梅园外多次找额娘,却从来没有要见我们的意思。”
“那是他的心思在额娘身上,那是应该的。”
君临总有理由为自己的辩解着,为段景延找着合适合理的借口,却在鸾凤次次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而君临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可是父皇终究是没有一次来看过我们,甚至连打听下消息都没有。”
鸾凤嘴角都在扯着苦笑,她无法想出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父皇他已经知道了额娘的身份,可是我们呢?他也知道,他在意过吗?他如今在西蟠那么多的宠妃,将来指不定有多少子女,我们……一个亡国的皇子公主算了什么……”
鸾凤此言说给君临听,更说给自己听,她一个侧头眼眸中闪烁着泪光。
“我不敢旁人说什么,我定是要亲口问问父皇才可。”
君临当即一甩袖子,小身板挺得笔直,眼眸里含着燃烧着的火焰,他加快着脚步走进院子,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将鸾凤关在了门外。
鸾凤叹息着又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君临的脾气真是固执的很,很多时候像极了段景延。
西蟠国镜圆宫内,姜瑶整整一夜守在海瑾的身边,天空已经大亮,照亮了同一片的天际,殿外的映月小心翼翼的端着汤药走了进去。
闻若舒守在寝殿外,映月小声的问着:“娘娘,醒了吗?”
“还没呢,昨夜受到了后半夜,还是我劝着才去外殿的床上睡了一会。”
映月一声叹息着,闻若舒吱呀一声轻轻的推开殿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她们看了一眼外殿睡着的姜瑶,径直走向了内殿床榻上的海瑾。
闻若舒扶着昏迷的海瑾起身,映月端着汤药,一点点的喂下去。
映月小声的道着:“昨夜瞧着皇上走的时候,神色不是很好,想必又是想起了帝上吧。”
闻若舒拿着绢帕为海瑾擦着,嘴角留下来的药渍,她一声叹息着:“谁说不是呢,不过已经有了娘娘,还想着从前做什么,如今娘娘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自古两难全,皇上对帝上的执念很深,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些年在合欢殿养着那个娈男……”
映月立刻一声噤声的嘘声,看着闻若舒,小声道:“嘘,千万别被娘娘听到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姜瑶,姜瑶正在榻上睡得熟,只见此时眉头一簇,一个翻身继续沉睡着。
睡梦中的姜瑶,浑浑噩噩间见听到船拨开水面的声音,哗啦啦的声响,她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是艘船,行驶在江面上。
清凉的风吹进船舱,带着凉瑟的感觉,姜瑶起身看着远处的一望无际的水面,夕阳正在渐渐下落,此时能听到低低的诉语声,从甲板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