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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已经十分笃定梦不会醒,不但仔仔细细看她,还吻了她。

面对她的诘问,裴云瑾虽目光灼灼,表情却不甚在意,语气也很淡然:“我只想跟你说说话,这都不行吗?”

林萱忽然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你小声点!”

假山附近是宫道,因宫中规矩森严,宫中诸人不许嬉闹,走路十分安静,她在假山内都能听见清晰的脚步声,由此可推测,假山外的行人也能听到他们在说话。

假山内光线半明半暗,他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忍不住重新将她搂在怀里。

前世痛心她骨瘦嶙峋的记忆太深刻,他如今拥着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心里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林萱发现他又要动手动脚,不禁反抗,狠狠用指甲去挠他的手背。

他心底一彻,吓得赶紧握住她柔软的十根手指。长而尖锐的指甲涂着茜色蔻丹,如同她这个人一样,娇媚又任性。

第38章

裴云瑾护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试图抚慰她的慌乱。她像只受伤的鸟儿,不停扑腾着流血的翅膀,拼了命想要飞走。

怕她受伤,最终还是放开了她,只拉着她的手。

裴云瑾小声道:“别闹,小心指甲折了,伤着你自己。”

前世她想离开他,不让他碰,每次向她求欢,她都用长长的指甲来掐他,他皮糙肉厚,被划烂了脸和脖子,一两天就能长好。可她自己却受伤严重,长长的指甲从指甲床中间被折断,手指头血淋淋的,几个月都养不回来。

即便如此,她依旧寸土不让,继续用受伤的手指来挠他,用力将他的嘴从她脸上掰开。

纱布再次被鲜血氤氲,重新换药时,血肉和纱布黏在了一起。

十指连心,她却失去知觉,只痛在他心上。

后来宫女伺候她剪指甲,她也挣扎着不肯,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御医开一剂不伤身的助眠药给她服下,等她安睡之后,再将指甲剪掉。

她那么爱美,十个指甲护得跟宝贝似的。从那以后,三年没再留指甲。

裴云瑾捧着她的十根手指,放到唇边亲吻。

他从腰侧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放到她手里:“用这个,流血多,伤得深,还不会弄疼自己。”

林萱握着冰凉的匕首,匕首尖锋利,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可以看见白锐的光,这是见过血的兵器。

“你手中的匕首削铁如泥,杀人也可以。”裴云瑾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吮吸。

匕首虽握在她手上,可她真的能杀他吗?

他们之间没有深仇血恨,裴云瑾甚至对她有恩,她只是——不愿意被他操控罢了。

她像是他手里的风筝,飞不出他的手心,他往哪里拽,她就往哪里飞。

好吧,她认命了,前世欠他一份情,尚未还清,这辈子又接受了他的帮助。

他要什么,只要她能给的,都拿去吧!

裴云瑾亲吻到她脸颊的泪,舌尖抵着嘴角,尝到微微的苦咸,仿若被打了一巴掌,从梦中惊醒,“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杀了我?刀握在你手中,决定权在你那里,你哭什么?”

林萱哭得更委屈了!

因为有上辈子和他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经历,林萱对裴云瑾这个人还算了解。

他们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脑子里的观念也有差异。林萱生活在皇宫里,时而被宠上天,时而水深火热,察言观色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她也杀人,杀人只为自保,只要不侵犯到她的安危,她从来不愿意滥杀无辜。

因为重生过一次,她对生命非常敬畏,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她很幸运,可以有重活一次的机会,但别人不一定那么幸运。

有仇报仇,睚眦必报只是她赖以生存的伪装手段。

裴云瑾不同,他十二岁进军营,小小年纪身居高位,在那种历经无数次生死的环境中呆久了,便看淡生死,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

他觉得,我把命交到你手里,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可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裴云瑾见她哭那么久,简直手足无措:“我冒犯你,你不同意就把我杀了,这是合情合理的事。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竟能惹你掉这么多眼泪。”

他知道现在的林萱并不喜欢自己,却也不至于讨厌。

从不喜欢到喜欢之间,有一段漫长的距离,他要林萱习惯他的身体和触觉,要在她身上种下印记,要让她对他的存在上瘾,变得再也离不开他。

这一次,她不杀他,以后再也没机会,她只会越来越心软。

眼前的小姑娘实在太单纯,轻易能被他拿捏住。

林萱把匕首扔了,在裙子上擦擦手,她脑子里想过自己把匕首刺进裴云瑾胸口的画面,太恶心了。她对名声看得重,是因为名声关乎尊严。

但男女间的这点风月事,在她眼里却没那么重要,跟喝水吃饭一样。她被裴云瑾亲了一口,就像是被强迫吃了她并不喜欢吃的桃子,她虽不喜欢吃桃子,可桃子是能吃的,没有毒,而且味道还算不错。

难道她要因为被迫吃了个桃子把整颗桃树都砍掉?

她又不是狗皇帝,脑子不正常。

林萱哭累了,用裴云瑾的袖子擦掉眼泪。她生气,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把头埋在膝盖上,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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