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退出去,又觉得太过刻意了。驻足了片刻,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打起笑脸地走了进去。
房间很宽敞,布置得也很奢华。一张回字型复古地毯铺满了整间屋子,走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偏左一些的位置摆了一套仿古沙发,茶几上堆满了好些水果与精致的小点心。
正对着沙发的墙面上,挂着一部超大电视,正无声的放着部电视剧。而另一边,则是几个同款靠椅围着一个自动麻将桌。
四个男人正打着牌,边上还看着三个,那个王会长也在。
在麻将桌的不远处,还有个小吧台与冰箱。所以牌桌那处,酒香与烟味混合在一起,味道不那么好闻。
何尔雅走了过去,低低的喊了一声哥。
江衡一边出牌,一边给她简单地介绍了一圈。等轮到林隋洲时,何尔雅连顿都没打一下的笑眯眯喊了一声林总好。
林隋洲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打出了一张牌:“我现在不太好。”
这就有些很尴尬的了,先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的吗,怎么又这样了。
不过只要不动手动脚的,何尔雅也不再怕他。而且在这种大众场合里,也不担心他拿俩人的私事出来说。
时间的流逝能很好地拉开彼此的距离,她对他早就心如止水了。他好不好,又关她什么事。
于是给出了一个陌生又疏远的笑容给他,并没有接话。
江衡敏感地还了一个眼神给林隋洲,扭头对何尔雅道:“沙发那边有吃的,你过去坐一下就回吧。”
何尔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对正与表哥一起打牌的几个总们笑了笑:“我哥牌技不太好,大家手下留情。”
接着,又对边上的王会长与另两个总点了点头笑了笑,就转身走到了沙发这边坐下。
切了几个水果填肚,又翻了翻微博后,再看了会电视,何尔雅看了看时间,准备告辞回家了。
她起身走到江衡身后,碰了碰他的肩:“哥,我回去了。”
江衡偏头看上来:“嗯,小心开车,安全到家了来个信息。”
何尔雅与其它人也客套地做出了告辞:“大家玩得开心。”
夜已经有些深了,厅中的人大部分已经散去。何尔雅四处找了一阵,寻了个洗手间解决了一下腹中尿意。
出来的一抬头,就看见墙边立着一个人,不是林隋洲又会是谁。
他手中夹着一支烟,视线向她瞥来,语气淡漠道:“何小姐,我们之间好像还有个事情没有了结清楚。”
何尔雅表面笑眯眯,心里p地恨不得再一次捶爆他的狗头。
但由于有过伤人的黑历史存在,先前又这样那样了一番,不得不苟颜笑对他:“请问林总,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了结清楚的?”
“你现在嫁人了吗?”
这是什么问题,何尔雅有些懵圈:“……还没?”
“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吗?”
“没有……?”
“可以了,你报个数吧?”
“报……什么数?”
“分手费。说吧,想要多少。”
“……”这个男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这都分手多少个年头了。
何尔雅不得不耐着性子道:“林总,我并不缺钱花,分手费就算了吧。曾经付出的感情我还是挺认真的,不想玷污了它。以后,咱们就做点头之交吧。”
说完,根本不等他再开口,扭头就跑。等出到外边都不见人追来时,总算松了一口气。
凌晨的街道,车辆很少。因为妈妈是因车祸离世的,所以何尔雅对开车一事向来都是极认真的。
但今夜她似乎运气不太好,一辆从后驶来的车,快速变道把她的车给撞了。
对方在前边停了下来,何尔雅也只好打开车门下去。车身侧面有点刮凹痕迹,也不是太严重,走走保险就行了。
她打算上前跟对方的车主沟通一下,却看见从那辆车里走下来三个人,居然全是她认识的。
预感到不妙的下一秒,何尔雅转身就想朝车里跑。
后边传来了一声大喊:“阿烨,阿冲,给我抓住她!”话落下,有脚步声追上来。
“啊……江折,你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犯罪伤人!”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昨天打我妹妹耳光时,有没有想过会有现在这样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可是跟了你一整天,终于找到机会下手了。昨天你抽江茵她们多少下,今天我要你双倍还回来。”
何尔雅拼命挣扎,却还是被走过来的江折一把扯住了头发地被迫仰起脸来。
“江折,我劝你想好了,你的巴掌要是落在了我的脸上,就等于是要我与你不死不休了。”
男人笑了笑,无所谓地说:“巴掌没落在你脸上时,我们从小到大好像也没有好过,我都已经习惯同你不死不休了。你姑妈就是个贱货,拿着我们江家的钱成就了初云集团,却又勾搭了你几个舅舅来压制我爸他们。你也跟你姑妈一样,是个婊/子贱货,你们有什么可神气的,说啊,你们有什么可神气的!”
江折一边低声发泄着怒火,一边掐上了何尔雅的脖子。
只是忽然,有两道刺眼的大灯照来,一声尖锐的刹车音响起,一辆宾利慕尚挨着他的脚脖子停下。
这一顿猛然加速又停止的动作,把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慢慢遥下的车窗里,江折看到了一个男人。他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眼神却如腥火一样朝他危险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