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上有关于《缉凶》剧组选角的讨论早就冷却了下来,毕竟娱乐圈这一行繁花盛锦的,一个剧组的噱头不可能永远维持着热度。能有昙花一现,也就不错了。
而何尔雅自己的微博里,被吸引过的一批人,热乎了几天也走了一些,其余的也沉寂了下来。日常又变成了两波人,打卡式的无脑彩虹屁模式。
扫了眼台面a4纸上努力了这一段时日作出来的五首曲子,何尔雅疲倦地笑了笑。
为了作这几首曲子,她上网把原著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等品味到了这部作品所表达的含义,才开始动手。
这十多天里,为了这个,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等把作好的曲子通过邮件发给公司一份又发给剧组一份后,何尔雅大白天的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黑沉,直到一通电话把她吵醒。是表哥江衡打来的,让她去吃个饭。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说实话,她真不想去见讨厌的人。但对敌人的回避忍让,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也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何尔雅起床洗了个澡,由头到尾地把自己打理好,就按着表哥发过来的地址出发了。
还不到车流的高峰点,花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何尔雅就来到了逸轩阁食府。
这个逸轩阁是仿古式的平层建筑,非常豪横地建在一个湖上。为了防蚊虫,各处地面的角落里都用精致的香炉点着灭蚊的香熏。
被穿着旗袍的高挑女侍者领进包厢后,一阵冷气与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让何尔雅感受到了资本主义的奢华享受。
包间里暂时只有大表哥江衡与二表哥江凌在喝着茶,正对着包间门的墙上,挂着一副字画,墨香浓郁的,有股说不出的古韵。
如果不是待会要面对的一群人,这里的确是个吃饭的好地方。
何尔雅呼出了一口热气,朝两个表哥打着招呼:“大哥二哥。”说着,选了个挨着他们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江衡扭头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不好好吃饭?”
“最近有点忙,而且过不了多久就要进组了,必须要控制体重。如果你们能把自己的亲爹从我这里接手过去,我肯定能少操不少心。”
一边沉默的江凌伸手拿过茶壶走过来给何尔雅又续上了一杯,以这种方式来以示他的慰问以及甩掉责任。
然后就又坐回去不动如山了:“我很忙的,这种事不是一向由大哥你来出面解决的吗,找我来做什么。”
何尔雅太了解二表哥江凌了,不想搭理任何麻烦事,一时也有些气恼:“二哥,你做为人家的儿子,在自己的妈被你的堂弟骂成那样也无动于衷吗?”
江凌一脸已经厌倦了的烦燥样,语气似个外人般的毫无起伏道:“她也没少骂他们,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一直吵吵个不停吗,对利益的贪婪能把人变成魔鬼。江家这一家子的人除了我爸,哪个不是魔鬼。”
二表哥江凌这样的人,你跟他吵架他都懒得动嘴,何尔雅叹了叹气地把脸转向大表哥江衡:“大魔鬼,待会儿全靠你了,我也懒得动嘴跟他们掰扯。你要是能让他们别总来惹我,我感激不尽。如果你实在解决不了,我决定以后给自己找俩保镖,等再发生这种事的时候还可以自救一下。”
她此话一出,江衡扭脸朝她看来,目光略带深意:“所以阿雅,泰安国际的林隋洲救了你是怎么一回事。我听江哲说,你们还口头上做了些不同寻常的……交易。”
何尔雅一惊,茶杯差点都端不稳了,又是心慌又是气急道:“大哥,你就听江哲在那儿胡说八道的。他自己不要脸的深夜拦截我,还不许人家路过见义勇为吗。这个混蛋,怎么这么喜欢叽叽歪歪的胡乱造谣!”
反正现在江哲不在这里,她怎么说都行。就算待会他来了再提这事,她也会打死不承认的,大不了跟江哲死磕到底互相伤害了。
昧着良心胡乱掩饰了这一通,何尔雅故作气愤地埋下头猛喝了几口茶。
一股尴尬和羞耻恨不得让她想原地消失,虽说她早已经成年了,找个男人做点什么也是很寻常的事。
但这种私密事,由异性的哥哥嘴里说出来。仿佛在提醒责备她不自爱一样,说不出的尴尬和不自在。
江衡的眼中仍是一片深沉的质疑,他一面知道妹妹已经成年,总会有恋人或是结婚的一天,一面却又希望她能慎重一点,不要轻易对任何男人交付自己。
这种情绪非常茅盾,他唯恐说得太过,她会感到难堪。也只能结束这个话题,不再看她。
“嗯,没有就好。待会儿江哲过来,我会警告他让他不许再去找你麻烦。你以后也是,不许再跟江茵她们动手了。”
何尔雅正在羞耻里忐忑,有些弱了声势地回道:“那你也不能偏心的只约束我啊,是她们一看见我就跟一群红了眼的疯子似的跳脚辱骂。我总不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反击,还鼓掌说她们骂得好骂得妙吧。”
江衡扭头看了一眼她埋头不起的红红侧脸,暗中叹了叹气:“我自然也会劝说她们。凭你这张嘴,把她们骂哭都绰绰有余,还用得着动手吗。”
“我这不是想一劳永逸吗,一次就来点狠的,让她们以后见着我都怕了不敢再来惹我。但看大哥你这态度,分明是认为我过火了想护着她们。也对,你们是一个姓的哥哥妹妹,我才是外人……”
还不等她说完,江衡就抬指给了她头顶一下:“闭嘴。”
何尔雅哼了声的不再说话,刚端起茶杯,就响起了敲门声。她以为来人是江哲,已经做好了先声夺人地把他摁在地面摩擦的准备。
然而,却并不是。
来人穿着件黑色衬衣浅色长裤,领口松散着。眉目间锋芒毕露,步伐有力地走进来坐在了她的边上,然后越过她向江衡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江总。”
何尔雅就这么扭着头微张着嘴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好一阵才醒悟过来,坐在她身边的人是林隋洲,差点惊得弹跳起来!
林隋洲这狗男人怎么来了,他有什么资格,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疑惑地把脸扭向表哥江衡求答案,却发现他根本没看她。
也是隔着她,向林隋洲打起了招呼:“承蒙林总赏面过来,听说前段日子林总帮了我妹妹一个小忙,我想当面说声谢谢。”
林隋洲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端起茶杯朝何尔雅面前一放:“茶。”
随后,才回答江衡的话:“不是小忙,不是白帮。”
何尔雅刹那间面如菜色,端茶壶的手抖个不停。心道,天要亡我也。可也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做,任由事情往诡异里发展啊。
江衡嗅到了林隋洲话里的不善,语气也比刚才冷上了三分:“林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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