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尔雅瞬间坐起身,将林隋洲松掉的领带往上一推的再度系紧,“我很确信!”
片刻后,林隋洲也跟着坐起身,凑近她低哑着嗓音似哄道:“都依你,都依你,我的妖精,我的女王。只要你不生气,什么都可以依你……”
一切发生得顺利成章,何尔雅明明处在主导位置。但她却感觉自己像条在狂风大海中被迫起伏的小鱼。
再经不住多久,就会被吞噬掉。
“林、林隋洲,我没力气了……”
闻声,林隋洲楼着她翻转压下,终于能够更方便发力。
就此没过多久,何尔雅的身体与脑子就颤栗酥麻得瞬间空白。
随即,她的身体虚弱又本能的极度抗拒。然而这种时刻,却偏偏是林隋洲的美味大餐将将开动之时。
眼见林隋洲越来越不顾她的感受,何尔雅开始奋力的推他,“林隋洲,你给我暂停一下……”
“阿雅,别淘气。你要男人在这种时刻停下来,等同于要他的命……”这番话说完不久,一番猛的操作,林隋洲终于结束了这场,侥幸得来的大餐。
何尔雅刚准备翻脸的刺他几句,手机铃声却忽然大响起来。
心里还有念着的事,她不急于跟林隋洲掰扯。反正也没什可扯的,不就是成年男女间的这点子事吗。
有给她酒中添东西,把她送进男人房里事大,还是有她去抓敌人的小辫子事大。
何尔雅一脚踢开林隋洲,裹着棉被接听了电话,是阿光打来的。
“姐,抓住了条不知道算什么的鱼,发在你微信里,你先看看再说。”
何尔雅立即挂断电话,打开微信界面,点开阿光的头像。
他发来个短视频,暂停在模糊处。做了几秒心理准备后,何尔雅伸指点开。
手机镜头下被拍的,是两个女人裹着被单在床上。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是在酒里加料,把她送到男人房间里的化妆师姜岚,而另一个人。
她乍一瞬感觉有点意外,连通前后想了想,又觉得并不太意外。
看完视频后,何尔雅望了望外边天色,马上回复电话给阿光。
“想办法把人摁在原地,我马上赶过去。”
她要去问清楚,表姐的坠楼,是不是她与那人的手笔。如果她敢承认,她会送她法办之前,先打烂她的嘴!
来不及再与林隋洲说些拉扯不清的粘腻话,何尔雅洗了个战斗澡就扔下人飞快的走掉。
林隋洲失笑的找出打火机与烟盒,点燃支事后烟。但才抽到一半,他的手机也响起来。
他一手夹烟一手按下接听键,懒懒的呼出口薄雾后,才朝电话那头的人递了个“喂”字过去。
“现场没找着机会动手,但现在找着了……”
对方的话音刚落,林隋洲这边就听到一声巨响,应该是车与车撞在一起发出的动静。
他唇角扬起道凉薄又畅快的笑意,朝电话那头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喂”了声过去。
“李容祺,你嗯……还活着吗?”
☆、第六十九章
“李容祺,你嗯,还活着吗?”一声低呵的轻笑与窸窣声过后。
林隋洲咬着烟蒂握着手机,慢慢从床上起身,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抬手把微敞的厚重帘幕,“哗”的一声扯开到最大。
秋末午后三点多的日光,透过玻璃,将他投在地面的影子拉得老长。不经意一眼看上去,像只蛰伏不动的黑色鬼魅。
在他如此事不关己的冷漠戏谑声中,电话另一头的李容祺却带着蓝牙,弃掉车子压低帽沿,从容又冷静的回到人行道上。
在人声与车声的喧嚣中,又很快见缝插针的拐入另一条道上。
他没有按林隋洲所说的,在葬礼现场动手。林隋洲想让他被抓住,想借他之手,把姓薛的推到大众之下曝光他的恶行,然后自己则不惹尘埃的铲除个敌人。
妻儿以那种方式悽惨毙命,李容祺早就如身在炼狱。他不怕死,可也不想进监狱,更是懒得再与人斗什么嘴皮子。
他一边往上再往上的奔跑着,一边喘着气的对电话那头的人冷笑:“……林、林隋洲,收起你鳄鱼的微笑。你哪曾替我想过什么退路,不过我也不需要什么退路……”
说话间,李容祺已来到一处宽敞的天台。他的妻儿在另一个世界里,已经等他太久。
那么个胆小的,娇里娇气又死心眼的家伙。分明母亲都扔下她再嫁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的渴望,那么的拼上所有去爱她。
他与孩子呢,在她心里又算是什么。
那个小笨蛋,带着孩子飞身跃下的时候,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将事情告诉他,纵使拼尽一切,他也会护她与孩子安好的啊。
止不住的泪从李容祺眼中滑落,他已爬到了护栏上边。
在稳住身体俯瞰大地的时间里,他忽地嘲讽起自己这悽凉又失败的半生来。
父亲是个会对妻儿施加暴力的混蛋,母亲又生性软弱到骨子里。另肯自杀解脱,也不带着他逃离。他曾在母亲坟前立下狠誓,这辈子决不做像父亲那样的男人。
他要极积向上的,做人上人与成功者。他会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对妻儿百般呵护,绝不动她们一根手指头。
他于人海中寻寻又觅觅,终于找到了那束能治愈他的光芒。
她是半夜入院的急性阑尾炎病患,他是她的麻醉师。
她一个人签的手术同意单,难掩害怕的躺在手术台上。
忽地,双眼含泪的一把抓住他手腕,“……那个,能不能拜托个事。如果我有个万一的醒不过来,拜托替我转告我妈妈一声。告诉她,我很爱很爱她。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要做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