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果然有个让她记忆深刻的帐号,发了个文件过来。因为文件有点大,焦急的等待中,何尔雅下床走到窗边拉开帘幕远远望去。

大悲寺就在不远处,整座山黑幽幽的。然而满山的佛陀菩萨就近在眼前,也不能使她平静下来。

走来走去又几分钟后,她再度拿起手机。这次,终于下载完毕可以看了。

音频应该是配在身上的微型拍摄器所录,何尔雅听着看着,气得手指颤抖气血翻涌。

等看完全部后,她给姑妈和林隋洲先后发送了一份过去。

然后,连着拨通了林隋洲的电话。她原以为夜如此深沉,他又受了伤,电话可能没那么快接通。

谁知,那头很快就接通,传来道微扬的懒懒低音:“阿雅,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关心我会打回来的。我不信神佛只信自己,不需要什么平安符。只要你来医院陪我,为你受再重的伤都不值一提。”

林隋洲是个惯于打直球的人,也是个物尽其用的狡猾商人。他把为她受伤一词,说得格外的甚重与心甘情愿。

然后,沉默中却听她焦急道:“林隋洲,我发了些东西给你微博私信里,是关于薛正国的一些音频。如果用得好,可能会让他跌下来!”

林隋洲立即坐直身体,一边拿过床边电脑打开登上微博私信下载文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从哪儿得来的东西,可信吗?如果东西真的能用起来,那么你现在就极不安全,所以快让他们把你送回来。大悲寺的平安符不急,等我有空了再陪你去求也不迟。”

“东西应该可信,平安符大约这趟是求不成了。可能会有人找我,我现在就动身回去。”

林隋洲盯着电脑屏幕一边看着,一边飞速的敲着键盘挂断她的电话打给了助理许瑞。

他打了三遍,那边才接通电话,火气十足的朝他喊:“林隋洲林大总裁,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他妈刚从你那里回来躺下,已经不想听你和你的女人怎么样怎么样的话题了。我他妈今晚睡不好,明天就没法正常开工,你知道吗!”

林隋洲懒理他困极的咆哮,极不客气地丢过去话:“年底奖金三倍,立刻起床干活。”

余下发飙的话全咽了下去,许瑞从床上坐直身体戴上眼镜,又恢复成干练的精英模样:“说吧,什么事。”

“我已经把东西发过去给你了,你把它放到网上去,并动用所有人力手段弄大它。有多大弄多大,明白吗。我要在天亮前,就看到这些东西引起轰动。”

挂断许瑞的电话后,林隋洲嫌碍事的一把扯掉针管。随后,又拨通另外个号码。

还不等对方开口,就先发话过去:“我手上有可以让薛正国翻船的东西,已经在电脑上发过去给你了。剩下的,你们该知道怎么做吧。该往上举报就往上举报,怎么能击溃他的队伍班子就不留余力的出手击溃他们。说不定,还能顺便捞出些别的什么罪证。毕竟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人的本能,谁会想陪着他一起死呢。”

林隋洲并不想把手伸得太过界,不咸不淡地听着对方激动的言语。单手飞快地在电脑上操作的同时,礼貌地挂断电话又打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喂,温煊,这么晚打扰你了。我发了些东西在你邮箱里,薛正国要翻船了。你们温家最好迅速抛出点东西痛打落水狗的以求自保,不然恐怕会跟着他一起沉下去。”

☆、第七十七章

薛正国的岳家温家,会不会断尾求生的抛出点东西林隋洲不知道。但眼下手头有可以利用的东西时,当然要激他们一下。

做完这些该做的,林隋洲才有空舔舐内心的不愉快。原本他做这场戏,甚至赌上受伤的代价,就是已经对姓薛的展开了张大网。

由他亲自动手,一来是能葬送个敌人以解心头之恨,二则是能利用这份恩情,让阿雅对他心怀感激。

任何事情,在林隋洲的手中,只有把效用发挥到极至,才能另他满意。

而现在,她自己主动送来的东西就可以解决掉敌人。那么他亲自动手做的这场戏,便已无任何意义。

最后,对于这场空欢喜。林隋洲的反应是暗沉了眸色,起身走到泼发前坐下点燃支烟的慢慢抽开。

他于黑暗中的病房里,面向着门的方向,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寂寞如潮的希望某个瞬间,她会推开这扇门,眼含心疼焦急的冲进来。

然而他从深夜等到了白昼,她也还是没有来。

当带伤的保镖提着早点推门而入时,林隋洲忙收起脸上的失落,倦怠地扬起个嘲讽的微笑。

他是个不爱吃闷亏的人,并打算将无奸不商这个成语用到极至里去。他没法舍弃所有骄傲去迎合与讨好,但也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她内疚心疼的机会。

做出卑劣打算后,林隋洲嗤笑一声往房内的卫生间走去。他大力将门关上, 脱掉衣服将花洒调到冷水这边,让一股冰凉从头淋下。

于此同时中,嘴角咧开狠色嗤笑:“不过是六年而已,我会让它变得什么也不是。”

冲完凉水澡出来,林隋洲眼神跟刀子似的对上保镖的眼,“给她去个电话,就说我伤情恶化,高烧不退的陷入了昏迷中。”

下达了这个无耻命令,林隋洲眼都没抬的就掀开棉被躺回病床上。

提着食盒的保镖,忍不住在内心疯狂吐糟鄙夷老板的卑鄙无耻与黑心黑肺。

一个不经意间,没藏好心思的对上了那双凉凉的黑眸。

保镖难挡尴尬地别开眼,林隋洲却不放过的丢去嘲讽的冷笑:“这就是我受伤了可以躺在这里休息,而你却带着伤也要替我跑腿的原因。现在马上替我打电话过去,记得把着急的语气演得逼真点。这种替人帮忙的善美之举,不用我教,你应该也可以办好的吧?”

保镖被刺得抬不起头的扯了扯嘴角,忙摸出手机酝酿情绪的打通了那个电话。

等他“真情实感”的把一个紧张老板“伤病加重”的保镖,演绎得格外完美,并肯求对方赶紧过来后不到一分钟,就挂断电话朝病床上的老板望去。

“何小姐刚被警察带走了!说是死了人,她正在被带去警局问话的车里……”

林隋洲瞬间起身下床,一边脱下病号服穿回自己的衣服,一边淡淡吩咐:“再打过去问问人正被带往哪个分局……”

何尔雅这边再又接了通电话报出分局名称后,便在两个表情严肃的警察眼神下把电话挂断。

他们跟她说,夏浓死了,而她是最后一个与她通话的人。

一路上,何尔雅都沉默的在想一个问题。她觉得任何时候,都不要随便看轻一个女人。说不定在下一刻,她就会陷入疯狂的干出惊爆之举。

生命是如此之重,却也如此之轻。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这么没了,而且还一拖三的弄没了三条人命。

当然,她只为生命的消亡而略感惆怅,并没有为杀人凶手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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