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h1>第97节</h1>

目前相信读者们都该看出来女主的感情观人生观都很有问题,再看看本文标签里的励志人生,我还是希望女主在结局的时候得到成长,矫正一下扭曲的价值观。至于为啥女主会有这种奇怪的情感观念,以后会慢慢写到。

虽然追求权力野心勃勃被我写得好像很帅气,其实这可不是什么美好品德啊喂。人可以为了获得正确的回报而积极向上努力,但是不折手段追逐名利最后利欲熏心变成一个冷血的野心家,这一点必须批判。本文的主体基调算是各种肮脏的py交易,不代表作者抱着赞赏的态度去歌颂赞美。

嗯……尽管初衷是不想编织谎言一般只有爱情的童话,但是我还是希望女主可以通过付出真心收获一份治愈她的爱。

毕竟没人会不希望获得真挚唯一的爱呀。

第193章

陆楠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挂念多久,尽管当时她的确很恼怒,冷静下来过后不禁觉得自己简直晕了头。说到底她又不爱安茹公爵,而安茹公爵更不是她私人的禁脔,她为什么要因为这个人结婚而耿耿于怀,甚至还默许了洛雷托从中搞事呢。

那家伙的人情可不是好欠的。

只是现在反悔要去阻止已经晚了,反而有可能暴露出情绪上的破绽被洛雷托抓住什么空隙咬上一口,那家伙太擅长捕捉人心灵的缺陷趁虚而入了。陆楠深知自己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算很好,不太想冒这个险。而且,有一些事情她不愿意深想——比如为什么她唯独那么在意安茹公爵,算上前几轮相处,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吧。难道她不是在安茹公爵身上捕捉到了曾经“某个人”的影子,下意识的将他当成了替代品吗?即便是相隔了一千多年的时空,安茹公爵和她记忆深处里的那个人实在是非常相似。

无数纷乱的往事瞬间涌上心头,明知现在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陆楠也恼怒的甩了下头,仿佛是又回到了那个让她窘迫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场景。她以为早就把那些陈年往事忘掉了,但显然并没有。她深深痛恨人为什么不能洗掉记忆,以至于每次无意识的回想起来,她就再一次深刻体会到自己是个失败者的事实。哪怕后来她变得完全不一样,光鲜靓丽,事业有成,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只有陆楠自己知道,她永远也摆脱不了那一次惨痛的失败经历。而且她还无法怨恨任何人,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楠自言自语的说,漫无目的的在卧室走了几圈,嫌恶的把视线从床头堆积的那些文书上移开,现在她不想去动那些东西。这个时代建筑的隔音效果不太好,隔着墙壁也能依稀听到外面走廊上守卫巡逻走动的声音。但不管是这些守卫还是贴身侍女侍从,他们早就明白侍奉的君主讨厌喧闹的习惯。所以尽管陆楠屏息凝神,外面没有任何人说话,连守卫们走路的脚步都尽量放缓,生怕会引得屋里的君主不快。

陆楠不得不感叹人就是这么慢慢一点一点腐化的。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过自己的喜好,但是依然被侍女侍从们慢慢摸索观察出了大致的规律。陆楠发现只要是她不喜欢吃的东西,从来不会出现第二次。那么多被选来担任侍女的贵族小姐,最后经常出现在身边的恰好是她内心比较满意的几个。已经过了那么久,她还是不太确定几个贴身侍女到底私下是什么性格,因为她们在陆楠面前压根没有自己的性格,彻彻底底的工具人,一切都为了让陆楠感到舒心惬意,连倒杯水的温度都是她最满意的那种。比起最早的不习惯,现在陆楠可以把身边无时无刻围绕着的仆人侍从当成跟家具没什么两样的东西。也就是这一次香槟公爵没有送给她哑巴奴隶,不然陆楠觉得自己大概没有闲暇去考虑他们的感受,什么人道主义,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不知从何时开始,陆楠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不在意别人的情绪和心情,习惯了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比起无能和愚蠢,她更痛恨不服从与叛逆。似乎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有些陌生的“别人”。

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陆楠看着倒映在镜中的“自己”,里面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白皙的皮肤,蓝色的眼睛,浅金色的卷发以及同色的眉毛睫毛,还有标准西方人才有的深刻轮廓和线条。她试图回忆一下自己真正的长相,发现早就模糊成了一片。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陆楠猛的回神,没有再看向镜子,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外面传来贝赫伦夫人的声音:“陛下,我送礼服来了。”

陆楠依稀想起好像之前是说过这个时间要把做了差不多快两个月的礼服送来试穿,便无所谓的嗯了一声,贝赫伦夫人这才带着一队侍女走进房间,手里捧着各种配件布料,后面还有好几个男性侍者,小心翼翼的举着用衣架撑起来的礼服。而队伍的最末尾则是几个裁缝打扮的男人,有老有少,除了年纪最大的那个比较淡定,其余的几个显得都很拘谨,最小的那个青年紧张得脸色发白,连头都不敢抬,一直死死的盯着脚下的地面。

“哦,下午好,希金先生,这次也要麻烦您了。”

由于之前已经见过好几次,陆楠直接叫出了这位宫廷御用裁缝的名字,态度还算和蔼的打了个招呼。老裁缝受宠若惊的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下面毛发稀疏的秃头,有模有样的鞠了个躬。

“这几位都是您的儿子吗?”

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明显血缘的痕迹,陆楠饶有兴趣的问。这里的工匠手艺人都是代代相传,老裁缝年纪不小了,想要提携自己的儿子,找准一切机会让他在贵人面前混个脸熟,这一点无可厚非。鉴于他精湛的手艺,陆楠还是很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回您的话,尊敬的陛下,那个最小的是我的二儿子,其余几个都是我的侄儿。”

老裁缝有些紧张的回答,他虽然经常踏入贵族宅邸甚至王宫的大门,说起话来还是一股浓厚的土味儿,和陆楠听惯的贵族强调截然不同。第一次听的时候陆楠差点没听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您其他的孩子呢?”

陆楠已经在侍女们的包围下开始脱外衣,虽然被这么一群人围着就宽衣解带实在是很诡异,但陆楠知道在这些贵族们的眼里,裁缝这种存在几乎都不能算人,所以也谈不上什么避讳。考虑到脱了最外面一层里面还是严严实实的捂着衬裙,陆楠也就懒得跟他们扯太多了。

老裁缝没有想太多,即便是为王室辛辛苦苦工作了大半辈子,他骨子里依然摆脱不了那种对于上位者天然的畏惧,老老实实的回答:“大儿子被征兵走了好几年了,上帝保佑他幸好还活着。除了他和这个孩子,剩下的只有三个女儿。我实在也是没什么其他选择。”

他的回答让室内的空气猛的一沉,侍女们都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陆楠的表情,几个站在外围的侍从更是呆若木鸡,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陆楠心想这是干什么,她有这么可怕吗。老裁缝不过说了几句实话,她又不会因为这个而恼羞成怒。

这时老裁缝倒是从周围人奇怪的脸色猛的回过味儿,感觉自己之前的话好像隐约有抱怨的意思,吓得脸色大变,哆嗦着嘴唇辩解道:“这、这、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尊敬的陛下,其实我们都很感激您,感激您没有继续提高税率,还、还让其他尊敬的老爷做了雨伞免费分发给大家,大家总算不用在下雨的时候淋雨了……我们都说您一定是上帝派来的使者……”

“好了,闭嘴吧。”

贝赫伦夫人严厉的喝道,吓得老裁缝一哆嗦,战战兢兢的闭上嘴不敢多言。而他身后的几个侄儿和儿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像几只鹌鹑似的挤在一起。陆楠原本还很奇怪,为什么老裁缝辛辛苦苦的操劳一生,却没得到哪位贵人的扶植将生意做大,估计就是他不会说话而且完全不会看眼色的关系吧。要不是他的手艺真的暂时找不到什么人代替,恐怕早就被弄死了。

“别害怕,您只是说了几句实话,我不会因为您的诚实而出言责备。放心好了,很快战争就要结束,到时候您的儿子一定会平安回到您的身边。”

无意为难这可怜的老实人,陆楠和颜悦色的说,按照她的身份,语气简直温和得过了头。贝赫伦夫人站在一边投来不赞同的视线,大概她觉得陆楠根本没有必要将一个卑贱的裁缝也客气的尊称为“您”。可是陆楠十几年来的习惯都对从事服务业的人客客气气,“请”,“谢谢”之类的话从不离口,所以就无视了贝赫伦夫人的暗示。

“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军团?看在您精湛手艺的份上,我很愿意帮您一个忙,让他快点回家跟家人团圆。”

陆楠用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的笑容亲切的问,虽然明知这个时代走群众路线没什么太大用处,她还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在平民大众前刷形象的机会。反正刷一刷也没有任何坏处。

老裁缝热泪盈眶,抓着帽子的手指将帽子边缘捏得都快变了形,颤抖的回答道:“感谢您的仁慈,尊敬的陛下,上帝保佑您。他叫做路易,我记得是在卫戎第三军团……”

陆楠想了一下,依稀记得卫戎部队都在王城西边的边境服役,倒也不算太远,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敌人。看来老裁缝当初还是去走了一下关系把儿子送到了相对轻松安全一些的军队。那些一听就很复杂华丽的名字都是贵族才有的特权,平民们可没有这么多讲究,大多数人都不过是最普通最常见的名字而已。想也知道一个军团里会有多少叫路易的人。陆楠转身吩咐了贝赫伦夫人一句,叫她去落实这件事。贝赫伦夫人一脸扭曲的答应下来,陆楠知道她肯定又在心里腹诽自己无事生非。因为,这个时代还不流行政治作秀的概念。贵族老爷们天生就高高在上,不屑也没有必要去讨好这些底层的平民。

大概是因为得到了陆楠的承诺,之后试穿修改礼服的过程里老裁缝显得无比的殷勤,恨不得施展全身的技艺,确保礼服完美无缺。本来陆楠看到这件无比华美的礼服还有点开心,结果被折腾来折腾去,终于失去了耐心,摆出一副死鱼眼恨不得立刻结束。倒是那些侍女们一个个兴奋得不得了,甚至平时沉默寡言的赛莉西亚都满嘴奉承话,把陆楠吹得上天入地。陆楠想起最开始这个女孩锯嘴葫芦的模样,只能心中默默感叹人都是会变的。她说不准自己到底喜欢现在这个赛莉西亚多一些还是以前那个多一些。不过赛莉西亚愿意成长改变,让自己更好的在这个宫廷生活下去,陆楠还是很欣慰的。只要赛莉西亚不犯下当初罗塞那样的错误,陆楠非常愿意给予她与其服务相应的回报。

虽然老裁缝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手艺人,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俨然是一个谁都不得违抗的存在,陆楠被翻来覆去的折磨了至少三个小时,站得脚都要断了,才终于换来他一句“这样就可以了”。她解脱的长叹一声,朝后摔倒在宽大的椅子里,只想闭眼睡去。

老裁缝带着几个子侄忙着收拾那些七零八落的材料跟工具,他的儿子一边手忙脚乱,一边偷偷的抬眼往陆楠的方向瞟。见陆楠懒洋洋的并不以为意,侍女们悄悄的交换眼神,大有看乡下土包子的嘲笑意味。其实从长相来看这个青年还挺端正的,不然侍女们不会那么宽容。只是他到底全身都充斥着一种粗糙畏缩的气息,就像是这个时代大多数普通的底层平民,甚至那些人还不如他。以现在的观念,老裁缝一家也算得上是跟上层人有接触的特殊存在了。

想到这些陆楠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归根到底她并不是天生的所谓贵族,同样是个标准的平民。她一边痛恨着贵族们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边又隐约觉得这些平民太过土气,怎么就不能争气的表现得更加得体一些,明明半只脚都跨进上层社会,居然一点贵族的言行举止都没学到。

但转念一想,陆楠又不禁嘲笑起自己的庸俗与可笑。老裁缝就算是学到了一丝半点贵族的派头又怎么样呢。他终究还是个靠手艺吃饭的平民,一辈子也变不成贵族。不如说他身处名利场却还能一直保持朴素的本心难能可贵。反而是自己,当了几天女王居然就开始看不起底层平民了。她也就是运气好占据了现在的位置,要同样身为平民,陆楠只能活活饿死。

见陆楠一脸忧郁,老裁缝以为她在担心礼服的事情,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说:“尊敬的陛下,请您放心,哪怕是几天不睡我也会在加冕仪式前把这件礼服做好,我一定会让它变成最美最好的一件。”

“啊,谢谢,不过也不用太过辛劳,我不想您累坏了身体。”

陆楠客套的回应了一句。

老裁缝抱着手里的箱子,憋了半天,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干瘪的微笑,词不达意的努力想要表达自己想说的话:“我不辛苦,您才是最辛苦的……呃,我是说毕竟您还那么年轻……肯定很不容易……上帝保佑……我觉得您是个非常好的女王,一定也是个非常好的皇帝……衷心希望天主会保佑您……”

贝赫伦夫人皱着眉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碍于陆楠她不好直白的斥责,假笑着说:“不是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去做吗,希金先生,我这就叫人带你出去。”

老裁缝可怜巴巴尴尬的笑着,被一群侍从粗暴的推着走,但他看向陆楠的视线毫无疑问充斥着最朴素也最真诚的感谢。身为一个裁缝,他不懂那么多,他只知道女王陛下那么亲切温和,还愿意屈尊降贵的承诺送他的儿子回家,她就是一个好人。他觉得既然是好人来担任帝国的皇帝当然最正确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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