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听起来像是疑问，可在座的人却听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梅漫然自然也不例外。
“不……不想。”梅漫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本就不想和慕玉祁拍什么吻戏，如今由慕昱辰出面替她拒绝，倒也省了她不少心思。
毕竟，她不是一个能够轻轻松松就拒绝别人的姑娘。
只是，慕昱辰到底是为什么不愿让自己拍吻戏呢？
是在吃自己的醋么？
想到这，梅漫然立刻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他心里的一个替身，一个玩物罢了。
可即便如此，梅漫然的眼底还是隐隐升起了一抹希冀。
“不想就好！”慕昱辰丢给了梅漫然一记警示的眼神，转头，扬长而去。
“这臭小子，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梁森焱冲着慕昱辰的背影没好气地嘟囔道。
“梁导，昱辰、昱辰他其实是很有能力的。”梅漫然怕梁森焱会误会慕昱辰，忙出言替他解释道，“他虽然有些脾气，可那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接管了整个慕氏啊。他那时候才不过二十岁，若想服众，他就只能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久而久之，他也就很难再改过来了。”
“你呀！”梁森焱嗔怪地看了梅漫然一眼，“瞧你这幅样子，倒像极了一个护短的小媳妇儿呢！”
“梁导，我……”梅漫然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眸。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为慕昱辰说话，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听别人说慕昱辰不好。
“害羞了？”梁森焱笑了笑，忽又面色凝重地看向了梅漫然，“你真的是慕昱辰的妻子么？”
“我、”梅漫然语塞，半晌才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我不是……”
恐怕就连她也没有听出自己语气里泛着的失落与酸楚。
“那你和他……？”梁森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情妇”这两个字说出口。
“我和他……”梅漫然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她当然听出了梁森焱话中的意思，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梁森焱的问题。
她，算是他的情妇么？
应该是算的吧……
毕竟，她曾经收过慕昱辰的支票。
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在别人面前含笑说出这个事实。
因为心、会很痛！
“哎。”梁森焱忍不住将手放在梅漫然的肩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若是为了钱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对他动了情？”
梁森焱见梅漫然没有回答自己，便也就知道了梅漫然的答案。
其实，身为导演的梁森焱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梅漫然跟那些为了钱而被富商包养的小明星不一样。
她很干净，也很纯粹，否则，也不会拥有这么一双清澈的眼睛。
而这双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更是像极了他的那位故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肉体呢？
可正是他看出梅漫然并不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的，所以这件事情才更加不好办了。
梅漫然微微抿唇，她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算是默认了梁森焱的说法。
她怎么可能不对他动情呢？
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将自己的一颗心捧给了他。
他对她的心视若珍宝也好，弃之如敝屐也好，这些，都早已不是梅漫然能控制的了。
“梁导，你会瞧不起我么？”梅漫然弯了弯唇，努力让自己笑得好看一点儿。
“你这个傻丫头，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梁森焱俯身，一脸真挚地看向了梅漫然，“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一个老头子是不该多问的。只可惜我不是你的父亲，否则，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臭小子！”
可惜我不是的父亲……
梁森焱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梅漫然的心口，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小时候，她被邻家小孩欺负的时候，总会幻想自己的父亲会像动画片里的超人一样从天而降，将自己和母亲从苦难中解救出去。
后来，她的父亲就真的出现了。
只可惜，他不仅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保护自己，反而成为了她和她母亲苦难的源头。
梅漫然至今都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苏凝雪时的场景。
那时候，苏凝雪穿着一身限量版的华丽衣裙，脖子上、手腕处和耳垂上的珠宝晃得梅漫然睁不开眼睛来。
在苏家那富丽堂皇的灯光之下，苏凝雪高傲得像个公主。
而梅漫然呢，她身上的牛仔裙已经因为浆洗了太多次而失去了它本来的颜色。
苏远风当然没有功夫去陪梅漫然买衣服，他只是将梅漫然交给了苏凝雪，让她替梅漫然好好地打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