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归元剑宗啊,人间的大修仙宗门,宗门外有禁制和看守,哪是小妖能随便上来的?
小狗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用脑袋蹭乔宣,发出呜呜的可怜兮兮声音。
乔宣迟疑片刻,没有再问,小狗本来也不会说话,虽然这小狗身上确实疑点重重,但是它既然愿意做自己灵宠可见确实没有异心,灵智也不太高的样子,既然如此他也不想深究。
也许只是狗妖善于追踪罢了。
也有可能是跟着别人悄悄混进来的。
乔宣走了几步,看到有归元剑宗的弟子过来,邀请他前去议事厅,说掌门已经在那里等他。
乔宣去的时候,师父和江惟清都在那里。
他顿时有点紧张,但视线一扫,发现两人神色平静,并无任何争端,稍稍松了口气,都是有头有脸的神仙,想也不至于在这些凡人跟前闹笑话。
而且都是有城府的人嘛!
乔宣凝神来到师父的身边,目不斜视的坐下,刻意避开江惟清的视线,低头撸着怀里的小白狗。
云庭疏难得多看他一眼,视线掠过他怀中的小狗,眼神微动,却没有说什么。
阳阜掌门已经安置好了伤员,想到宗门的死伤,他忧思重重神情悲痛,道:此次请几位前辈前来,是想请问一下,不知前辈对昨日之事有何看法?
那妖兽如此凶残强大,闻所未闻,各大宗门都是人心惶惶。
江惟清眼帘微垂,似心中有计较,但是并未直言,而是淡淡开口:不知悬河上神如何看?
众人都看向云庭疏。
云庭疏微微启唇:那凶兽乃是饕餮,确实不该出现在人间。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饕餮乃是传说中的凶兽,他们从未见过,据说上古时期便已经被封印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阳阜道人神色微变,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开口:近年来,东崇州的魔修越发猖獗,不知是否和那些魔修有关
这些年东崇州的修士虽然得天独厚,但毕竟安稳太平了太久,若是那些西荒域的魔修真的杀过来,对于东崇州来说定然是大灾祸,据说这么多年过去,那边的魔修已是十分厉害,就连天界的人都不敢轻易前往,若非有封印阻拦着,怕是早就要把这人间都给踏平了
若真是同魔修有关,这恐怕只是个开始。
云庭疏道:当时凶兽离开之时,我已留下了标记,你们顺着它寻找到老巢,也许能有所发现。
说着一招手,一只雪白的蝴蝶出现在他的手心,微微展翅,就往外飞了出去。
阳阜掌门一怔,随即感激的道:多谢上神出手相助!
说着立刻安排属下追了出去。
云庭疏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此事既然本神在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乔宣这才明白为何师父那天要放走那凶兽,原来是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否则以师父的手段要擒下那凶兽问题也不大。
江惟清自始至终没有再发言,只是眼帘低垂,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里的事情安排完了,云庭疏当先起身离开。
乔宣如同师父的跟屁虫,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他可不敢留下和江惟清独处
走着走着余光一扫,发现江惟清远远在后面,乔宣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师父的手,整个人都几乎靠在他的怀中,眨眨眼睛低声道:师父,帮帮忙,江惟清在后面呢。
之前师父主动帮自己解围,后来又那么简单放过自己,让乔宣的胆子难免大了一些,觉得自己就算稍微放肆也没事。
以前总觉得师父高高在上,好像大家长一样,让乔宣不敢有半点冒犯,现在看来,师父也没那么难以接近,好像感觉亲切了一些呢
好兄弟帮个忙!
乔宣进行大胆发言,低声道:师父,你搂着我的肩膀,这边,这样,对这样看起来比较亲昵
一看就像是小情侣!
江惟清这人心思缜密,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演戏演全套,这样才不会被他发现破绽
云庭疏眼神暗了暗,抬起手,按照少年的指示,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距离靠的很近,乔宣紧张的心咚咚跳,也不知江惟清走了没,过了许久,他再次悄声询问:师父,江惟清走了吗?
云庭疏垂眸看着他:没。
还没走啊,乔宣忧心忡忡,这家伙也未免太执着了吧?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云庭疏淡淡开口:有人要过来了,大庭广众搂搂抱抱,你觉得合适吗?
乔宣脸上一红,好像是,是不太合适哈
那该怎么办
男子清冷嗓音从头顶传来,平静且没有丝毫波动:回房。
乔宣心道也是,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总不能在这给人看笑话了。
他正要离开,却发现师父的手没有松,淡然声音传来:演戏演全套,你若就这样回去,与我疏离,岂不是显得虚情假意,恐难以令人信服。
乔宣:您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我不回去还能去哪里啊?
总不可能去您的房间住吧?
您刚才不是这个意思吧?
片刻后,乔宣站在师父的门口,笑容十分不自然,轻咳一声:其,其实吧,我觉得也不需要这样,江惟清应该是信了,他今日都没再过来了
哦?云庭疏微微扬起唇角:要是没信呢,下次你打算用什么借口?你觉得他还会再信吗?
乔宣一顿,觉得师父说的没错,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
正在迟疑的时候,怀中小白狗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双眼发出冷锐的光芒,倏的直冲云庭疏而去,张口就要咬!
这个人太讨厌了,之前搂搂抱抱自己勉强忍了,毕竟是为了演给江惟清看,但现在竟想要小奴隶和他同住,如果小奴隶和他住了,就不会带着自己了,小奴隶只能和自己住!
谁也不能和它抢!
乔宣没想到狗子忽然发狂了,立刻伸手去抓,唯恐它咬到了师父!危急之下爆发了潜力,竟然被乔宣给一把抓住了!
乔宣双手死死抓着狗。
小白狗软软糯糯的肚子被乔宣握着,前爪挥舞,龇牙咧嘴,凶神恶煞,但就是碰不到云庭疏
腿不够长。
它快要气炸了,恨不得变成原型去咬这个人!
不知为何,它就是觉得对方很有威胁,这人比江惟清有威胁多了,小奴隶可从不对江惟清假以辞色,但面对这个人,不但千依百顺还这般依赖,对方说什么话他都信都听
轻而易举的就被哄走了!
乔宣眼看着只差一点点,狗就要咬到师父了,冷汗都差点下来了,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捡的狗子不听话。
说着低头训斥手中狗子:这是我师父,不能咬知不知道?
看着少年一本正经的维护对方,雪暝心中更嫉妒了,恨不得咬死那个男人,龇着牙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乔宣一看这还得了,之前分明听话的很,今日怎么发狂了?该不会有狂犬病吧?他立刻疾言厉色:如果你敢咬我师父,我就不能留你了,你还是走吧!
此言一出,小狗顿时不扑腾了。
大大眼睛看着他。
慢慢的,眼眶里浮现了泪光,发出呜咽的声音,爪子落下也不扑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