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北蓟的军中忽然又点起了第二道狼烟。
浓烈的黑烟刚刚升上天空,临淄城内著名的九层高塔飞花楼便有火焰冲天而起。
云深淡淡地道:“游玄之,我这里再放一道狼烟,早已埋伏在临淄城内的北蓟勇士便会立刻发动袭击,血洗临淄。”
不但是游玄之,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神色大变。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有家人亲友在城内,闻之不免担忧。
秦欣也道:“我们这里的北蓟战士每个人都能以一当十,以一当百,若死战到底,怎么也能杀你们几千上万人,虽死无憾。”
那些北蓟骑士一直结成战阵,虽未说话,却是气势如虹。
宁觉非只是看着游玄之,冷冷地道:“游大人,我知你游家一门忠烈,自是以国事为重。你大可不顾景王爷的生死,下令进攻。不过,若杀不死我,我的仇人可是大部分都在内城,王公贵族,都是我的目标。你好好斟酌吧。我耐心有限,只数五声。五声一过,若你一意孤行,临淄今日便血流成河。”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道:“一。”
游玄之犹豫着,看着淳于翰。
这个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王爷已是泪落如雨,哭道:“外公,救救我。”
宁觉非清脆地道:“二。”
游玄之有些茫然地四下看了看。那些文臣都回避了他的眼光,他的部下却心意一致,明显地暗示要他放人,救下景王。
宁觉非再道:“三。”
他的声音清冷,仿若利箭,直刺入南楚众人的心里。
云深已是委顿在地,不断咳血,却是笑意更浓。
宁觉非的眼中全是杀气,冷冽地道:“四。”
游玄之一咬牙:“好,我便放了云深,容你们离开。你必须保证,临淄城内的北蓟奸细不得伤我南楚一人,一出临淄城便放了景王。”
宁觉非板着脸,答道:“只要你们放了云深,让我们走,我保证他们不在临淄城内破坏。至于景王,我要一并带走,到燕屏关后再交给你们的护国将军荆无双。你放心,我保证绝不伤他。”
“不行。”游玄之斥道。“似你这种无耻小人,卖国贼,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宁觉非淡淡一笑:“你只能相信我。宁某虽是一介平民,却是言出必行,一诺千金。”
游玄之气愤地看着他,心念电转,却仍是无计可施。
宁觉非将刀尖微送,一缕血丝便顺着淳于翰的脖颈流了下来。
淳于翰只觉得咽喉处一阵尖锐的刺痛,不由得魂飞魄散,大声惊叫:“不不不,我不想死,外公,救救我。”
游玄之长叹一声,终于妥协了。他看向抓着云深的御前骁骑卫,沉声命令道:“放了他。”
那名骁骑卫很是不忿,粗鲁地将云深拖了回来,扔到地上。
一名北蓟骑兵冲上去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