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郑樱猛地停下哭声。
谢微星知道自己这样很不负责任,用孩子去捆绑一个母亲也令人不齿,他心里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说着无情的话,“再这样软弱,岂不是谁都能欺负你们娘俩儿?为了孩子,你也得坚强起来。”
陆寂就在门外静静听着,听到郑樱要殷钊为孩子取名时,他耳朵微微一动。
“这孩子不好跟我姓殷,便随你姓郑吧,就叫郑钱,往后能挣大钱。”
谢微星把自己反锁在屋中,往事如走马观花般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也不点烛,就这么坐了许久,直到陆寂来敲门。
“睡了吗?”
谢微星过去开门,手背揉着眼睛,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处理好了?”
“嗯。”陆寂朝身后摆摆头,发财连忙跑进来,从兜里掏出火折子,将蜡烛挨个点起。
他不说如何处置的,谢微星也不问,只问了问郑清平的事。
“郑元宝怎么样,是不是吓到了?”
“没事,她皮实得很,哭累就睡了。”
谢微星坐在桌边沉默。
屋中实在是寂静,发财放轻脚步,无声地点完所有蜡烛,又默默退出去。
半晌,谢微星与陆寂同时开口。
“我不该朝你发火——”
“我已差人去郑家——”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从对方眼中看到轻松的笑意。
谢微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心里憋了整夜的话一吐为快。
“我也是昏了头,明知道长安城并不太平,还觉得不会有人伤害她,是我没照顾好她,我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儿。”
“我也有问题。”陆寂把责任揽过去,“她从小到大一直很懂事,比陆凭强太多,我都忘了她只有十岁,平日里也没把她当普通孩子看待。”
谢微星一针见血:“从小就懂事的孩子才没有安全感,她们需要更多的陪伴和关心,你小时候也懂事,你应该明白。”
陆寂比郑清平还要懂事,郑清平有郑樱照顾,有陆寂教导,时不时还会冒出属于孩童的天真想法,可十岁的陆寂那时已经满脑子都是朝政与天下。
陆寂握住谢微星搭在桌边的手,“谢微星,可我到现在都没有你说的那所谓的安全感,我也需要陪伴和关心。”
谢微星有些无语:“……你也十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