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我送他去医院。”程沐吃力地抱起程嵩远去车上。
经过医生的诊治,程嵩远虽然没有苏醒,但伤势已经稳定,因为心悸气促,担心外力引起的中枢神经系统的功能障碍,还需留院观察数日。
门口挤满了闻风而至的记者和忧心如焚的粉丝,
“我会照顾他,你先回去休息吧。”尉迟觅蕊眼底泛起欲言又止的闪烁道,“我通知了洪阿姨,很快就到了,她必会追究责任,你们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程华图目光落在蜘蛛爬过的墙角,哽咽道:“他把我儿子都拐骗了,不该受点教训吗?”
程沐猩红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却是别开眼,心中像是被钝物狠狠砸过一般,鲜血淋漓。
“走!”程华图拍着他的背,强硬地推搡着出门。
程沐的出现,按耐不住的记者们纷纷攒动,此起彼伏地问着发生什么事情了,引发了小范围的釜山行,幸而医院提前做了严密的保安措施。
阿汤哥摆手:“无可奉告。”
眼睁睁看着四名特警护送程沐离开,没有结果誓不罢休的记者们一部分继续蹲守医院,一部分追逐程沐而去。
数百平方的房子里,有史以来的压抑窒息,气氛凝重,感觉像是一个时代最后的剧终。
程华图硬生生地把程沐的戒指摘了去,又去勒他的镯子,直到他的手腕上有了星星点点的血痕。
程华图疾首蹙额,正言厉色:“把你的手镯拿下来!”
程沐仿如一个被压向断头台的罪犯,被层层恐惧侵蚀着:“锁住的,拿不下来的。”
杜鹃啼血猿哀鸣,痛苦在疯狂滋长,程华图全身充满了杀气:“我宁愿把你手剁了!”
如果剁了手就能解决一切,程沐多么希望可以:“相爱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社会的不理解,不宽容。”
“荒谬!你什么不好做?做基佬!”程华图扬手一个巴掌呼过去,这虽然是很简单的两句话,但其中的悲痛却比山更重,“我们家世世代代清清白白,怎么就出了你这个畜生!”
郁可珏遽然失了魂魄,沉痛地说:“沐沐,你那么果敢刚毅,你又不像女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
“我喜欢他。”幸福始终充满着缺陷,入了人的心怎么抹得掉,程沐割舍不了得眷恋:“如果没有了他,我不知道怎么办。”
郁可珏流泪低语,面色更是惨变:“就当妈妈求你了,迷途知返吧。”
程沐跪在郁可珏面前,脸埋进她的膝盖:“妈,从小我就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尽孝,陪伴成了妄想,见面也是奢侈,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办法偿还,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是我选的路,我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