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阳看着这些自己熟悉的食物一样一样地端上来，内心不禁又开始动容了。
陆季铭将她的喜好记得那么清楚，他是真的爱那位刘小姐吗？是真的想娶她为妻，想跟她过一辈子吗？
她担心他只是为了应付陆老爷子的催婚随便找一个人结婚的。
陆季铭将牛扒切好端到她面前时，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铭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真心想跟刘小姐结婚的么？”
他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我希望你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结婚生子，而不是随便找个女人将就。”她说：“当然，我是对事不对人，也不是故意挑拨你和你未婚妻的关系。”
陆季铭点了点头：“我明白。”
“所以，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爱。”
陆季铭朝她碟子里放了一块芝士虾，语气平静道：“你跟秦蕴不也是从没有感情开始，不到两个月就可以亲昵地喊他老公的么。”
“……”顾心阳一时哑言。
“放心吧，或许我也可以的。”
“铭少，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因为秦蕴是小离的父亲，所以不得不跟他在一起。”
“嗯。”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刘小姐可以的话，我也是祝福你的。”她端起果汁杯子朝他伸过去：“真心的。”
“谢谢。”陆季铭端起水杯与她碰了一下。
四目相对间，彼此的眼底都布满着复杂的情绪。
明明眼里全是对方，却还要说着这些让对方痛心的话。
天底下，大概再也没人比他们更可悲了。
顾心阳急忙将视线收了回来，低头匆匆把碟子里的食物吃完道：“铭少，我先回去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我一会回江城。”
“这么晚才回江城？”顾心阳看了一眼窗外，天都黑了。
“时间早晚对我来说都一样。”他从椅子上站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心阳忙道：“不用了，你不是还要回江城吗？”
“我不是说了么，时间早晚对我来说都一样。”
陆季铭说完，招手让服务员过来买单，然后起身朝餐厅门口走去。
顾心阳迟疑着跟上他的步伐，却站在车旁没有上车。
她还是觉得不方便。
陆季铭没有废话，拉开车门将她摁了进去，道：“就算要分手，也不用分得这么彻底。”
顾心阳：“……”
陆季铭绕到车子另一边上去，启动车子。
他很少自己开车，特别是当初因为犯病发生车祸后陆老爷子就更不让他自己碰车子了。
可是今天他却自己开了。
顾心阳也知道他不怎么开车，所以哪怕此时车速极慢，她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车子转入一条车流量极少的大道时，她才不解地问：“铭少，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