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宇再次出现在合欢宗,老太婆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宗内那些想学习聚灵术的女弟子们则乐开了花,这就意味着她们可以继续学习聚灵术了。
合欢宗为陆前辈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宗内上上下下都披麻戴孝,一片肃穆。这种气氛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林晚主动找上门来,她的眼睛红肿了,容貌也有些消瘦,这几天她过得很不好,每天都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身体自然吃不消。
陆前辈的死去,对她的打击最大,她如此伤心也在情理之中。
见到林晚后,千宇打了个招呼,便不再做声了,他知道林晚一定有话跟他说。不管林晚是感谢他还是怪罪他,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千师傅,谢谢你。”林晚是专程来感谢他的。
“林姑娘言重了,我并没有帮到什么忙。”林晚没有怪罪他,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一点。
“千师傅,你已经尽力了。”林晚表示理解。
千宇陷入了沉默,没有作答。即便他已经尽力,却依旧没能挽留陆前辈的性命,让他十分自责。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我打算去云梦泽,找杀害我娘的凶手报仇。”林晚说出了她的计划。
“林姑娘,云梦泽内危机四伏,你千万要三思而行。”千宇劝阻道,林晚的修为比他还弱,连他都不敢擅闯云梦泽,林晚孤身一人前去定是凶多吉少。
“千师傅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决。”
跟林晚相处了一段时间,千宇了解林晚的性子,如果她决定要做一件事,除非她自己反悔,不然的话,没有人能劝得动她。所以千宇没有打算再劝,而且交给她一些疗伤的丹药。
“这些东西对你或许能有些帮助。”
“多谢。”
微笑着接过丹药,林晚妖媚的眼里有了柔和的目光,她看着千宇俊朗的脸庞,道:“千师傅,如果我不是合欢宗的女子,我有可能会喜欢上你。”
“为什么?”面色微怔,千宇问道。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千宇很好奇。
“别的男人把合欢宗视为妖宗,把合欢宗的弟子视为妖人,有些下流之辈甚至说我们是妓女,是贱人。在他们眼里,我们天生便是妖物,我们坏透了。你却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因为我还没有见到你们坏的一面,所以我不敢妄加评断。”
“千师傅,要说起坏事,我还真干过不少。每个月我都要吸食一个男性修者的精元才能维持我青春靓丽的容貌,而且我们的修行方法非常邪恶,只有通过与男子交合才能完成修行。现在,你还觉得我不坏吗?”
“坏,确实很坏,但是并不让人讨厌。”千宇的心里并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觉得林晚很真诚。
林晚笑了,继续说道:“那你现在怕我吗?”
“不怕。”
“为什么?你不怕我吸干你的精元?”
“如果你想的话,之前有那么多下手的好机会,你早就下手了。”
“如果每个男人都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林晚叹了口气,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奈。
“千师傅,我有个问题。”
“你说。”
“合欢宗立宗几百年来,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门外堆积的那些白骨,没有一个不是穷凶极恶的罪人。我们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然而,世人却因为我们的修行方法太过邪恶,就将我们视为妖人,难道修行方法邪恶就是坏人吗?”林晚这番话发自肺腑,完全是真情流露,她问的这个问题,把千宇难住了。
思索了很久,千宇缓缓说道:“这些都是偏见,改不了也无法改。世间并没有绝对的好坏,也没有绝对的善恶。若是心存善念,即便是噬人的恶魔也能够悬壶济世,普渡众生。若是心存恶念,即便是削发为僧,每日青灯古佛诵经念咒也一样会坏事做尽,恶贯满盈。我们能做的,只有坚守本心,守住心中的善,摒弃心中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