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宇有点生气。
布老实的做法让他生气，这意味着布老实不相信他。最关键的是，布老实竟然主动巴结张麻子，他不能不承认，张麻子的聚灵术确实比他强，所以他生气的同时，还有些嫉妒。
千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酒。
但是他现在无酒可喝，因为他的药酒已经全给赵阳天了。他只能叹气。
在他叹气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披头散发，背着一柄用黑布包裹的长剑的青年。
“段道友？”千宇很是吃惊，他正从山顶的台阶下来，段飞则从山脚的台阶上去，两人刚好在山腰处相遇。
千宇有些好奇，段飞一大清早便离开了，如果要来合欢宗，应该早就到了，怎么现在才来？
段飞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千宇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是从段飞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说明段飞刚喝过酒，而且喝的还不少。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现在才来了。喝酒当然很耗时间。
“段道友，你怎么又来合欢宗了？”
“惩恶除奸。”段飞回答得很简洁。
千宇挡在段飞身前，正色道：“段道友为何认定合欢宗就是大奸大恶？”
“吸人精元以提升己身修为，损人利己，伤天害理，这还不是大奸大恶？”段飞反问道。
“可若是她们杀的也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呢？”
这句话问出来，段飞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迟疑了片刻，回答道：“你已经深受合欢宗妖人的蛊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赶紧让开。”
说完，段飞与千宇擦肩而过，不再多说。
“段道友，难道你忘了你是巫族之人吗？”
闻言，段飞脚步一顿，背对着千宇，冷声道：“我虽是巫族之人，却从未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但在人族眼中，巫族之人生性残暴，嗜血好杀，罪恶滔天，如此说来，你也是大奸大恶之辈。”
“我不是！”段飞忽然转过身来，一双冷漠的眼睛似孤狼一般盯着千宇。
“你是不是巫族之人？”
段飞默认。
“在人族眼中，巫族之人是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段飞仍然默认。
千宇并没有继续问下去，段飞已猜得出千宇要表达的意思。
——既然你是巫族之人，那么你也是大奸大恶之辈！
“我虽是巫族之人，但是我从未杀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段飞辩解道。
“据我所知，合欢宗的弟子也从未杀过一个无辜之人。”
“我不相信。”段飞冷漠回绝，“我亲眼看到过她们吸食无辜之人的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