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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中庸之道。

然而,气氛还是变得不好了,唐云乾的脸色也变得不好。

所以尤良木就想,自己还是得再多多修炼哄人的本领,不但要看准眼色,还要学会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到底是不是谎话。

除此之外,尤良木对于债主的其它方面需求,一律满足得很好。

因为熟悉,太过熟悉。

尤良木很熟悉唐云乾的一切,也熟悉这个家,如今,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旧时的痕迹,好像从没离开过一样。

不同的是,隐隐之中,他变得谨小慎微。

譬如说,他什么事都得问过唐云乾的意见,暖气要调几度,花瓶该怎么摆,水果是切成块儿还是不切……大事小事无一例外,他不敢轻易作主,总要知道唐云乾是怎么想的。

可即便这个男人已经如此小心翼翼了,还是没能幸免,此时,债主被他的行为惹得糟心了,正皱起眉头看着他。

“乾哥,我的毛巾挂这边,可以吗?”

尤良木拿着浴巾的手在衣架前左右移动,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浴巾挂在这里。

唐云乾看着他如此谨慎,似乎又不高兴了,“说很多遍了,你不是来当保姆的,你是住在这里。”

“啊……”尤良木本能地欲言又止。

“阿尤,你可以随意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什么事情都过问我。”

尤良木“哎、哎”两声,顿了片刻,又慢吞吞地问:“那我能用一用您的剃须刀吗?”

“……”唐云乾噎了噎,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我忘带了,之后会记得去买的。”

唐云乾直接拿过男人手里的毛巾,挂在自己的毛巾旁边,用更加强调的语气道:“这是我们家,不是别人家。在这个家里,你可以作主。”

“哎?这样。”

作主?此番殊荣,尤良木想都不敢想,他怕自己再次误会什么。

唐云乾见他犹豫着,又加重了口吻,“阿尤,你大可以像从前那样,随意些生活。”

尤良木想说,自己从来就没有随意过。

但面对债主这样的误会,他还是不敢提出异议,就只默默把刚挂到架上的那条毛巾拿了下来。

“毛巾我还是收起来吧,不乱放了,它有点湿,把你的也弄湿就不好了。”

“……”

在唐云乾面前,这个男人好像已经习惯了如此,是一种植根在潜意识当中的行为定式,每敲打他一下,他就条件反射地约束自己,顺从对方。

就连一些很微不足道的小事,唐云乾随手给他盖被子,给他夹点肉夹点菜,或是在床上给他调整个舒服点的姿势,他也总要说上一两句口头禅——

“谢谢乾哥”、“好的乾哥”。

这个男人,显然是感恩戴德的,他会无条件地驯服自己,带着哈巴狗一样的讨好和虔诚,尽可能与唐云乾过上融洽和睦的日子。

后来他也渐渐知道,这是惹得唐云乾不高兴的来源之一,可他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习惯成自然嘛。

“来,香么?”

“香。”

尤良木来看姥姥前,特地去弄个了煎饼,鼓囊囊的,表皮煎成令人口水直流的金黄色,微焦,里面涂上一些新鲜的甜面酱,一口咬下去香口又松脆。

他把还热乎的酱饼递到姥姥跟前……

给老太太闻闻味儿。

“尝一口?”吕娟馋得。

“不行,医生说您不能吃这个,等您好了,想吃多少我都给您买。”

这阵子姥姥一直没食欲,每天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唯独说想吃这个,但实在不能碰这些油腻食物。

尤良木见她难受,就给弄了个新鲜出炉的来,让老太太嗅一嗅。

按说平日里闻完味儿,老太太就该满足了,可这回,她却依旧愁眉苦脸,像是又惦记上别的好吃的了。

尤良木问她,“怎么了?这苦瓜脸。”

老太太不答反问,“我那些医药费,你上哪去弄钱啊?”

尤良木哎了一声,怪她还放不下心,就说:“你别担心啦,我有办法的,反正这个月的都缴清了。”

“你有什么办法啊?我刚刚问了问医生,住院就跟烧钱似的,你哪来这么多钱?可不要学你舅,去干些不三不四的营生。”

“真没有......”尤良木有点心虚。

其实也差不多了,他把屁股给卖了,比不三不四还要不三不四。

姥姥的小孙子,没长成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就算了,还给别人当家畜去了。

老太太非要刨根问底,“那你告诉我,这些钱哪来的?”

“我、我......”

“说。”

尤良木憋得脸都青了,想不出信得过的借口,只好乱说一通:“我遇上个好人,他是个老板,给了我一份好工作......他知道我家里困难,还预支给我一些工资,就......算我欠他的,我还打了借条呢。”

老太太也是病糊涂了,没怎么怀疑他的话,“非亲非故的,人能对你这么好?”

“真的,那老板人特好,对我也特好……不过嘛,他也不差钱,说是当做善事了。”

老太太这才转忧为喜,“那他可是大善人啊。”

尤良木用力扯起嘴角,笑了一笑,仿佛自己万般幸运似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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