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秋姝之一看他又哭了,忙用袖子擦拭着他的泪花,混沌不堪的脑海里理智所剩无几,干巴巴的哄着他:“别哭了,你怎么又哭了.....你、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月冠仪眩而欲泣,泪珠挂在长睫梢,摇摇欲坠的泪珠仿佛下一秒就又要落下。
秋姝之慌了,在她接触女尊国的男子中很少有哭的这样柔弱又可怜的男人,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干脆整个将他圈如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哭闹的孩子一样哄他。
不抱不知道,原来月冠仪这样瘦又这样轻,就像手心里捏着一只小鸟,滚烫的体温之下能清晰的感受他的骨头线条。
他太瘦了,几乎用点力就能将他的腰折断。
仅有的意识中,秋姝之如此想到。
月冠仪躺在她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里,四周萦绕着的都是她身上的体香,他此刻就像跌入大海的鸟儿,以往从来不敢奢望的香气,此刻源源不断的向他涌来,他激动的颤动不止,两眼通红,恨不得就死在这一刻。
亵渎神灵的罪恶感和贪婪索取的满足感一浪接着一浪向他袭来,他溃不成军的神智在漫天神佛中狂骂他恬不知耻,以下犯上。
他不该亵渎他的神明,他就是条肮脏的狗,他不该、他不该、他该死!
可他还是咎由着心中的恶鬼疯狂的索取,她柔顺的长发垂在他的眼睫边,他大胆的伸出舌,裹挟了一缕青丝如口。
香气在他口中四散漫袭,他拼了命的吮吸着,那皓白修长的脖颈近在咫尺,他不敢在冒犯她。
只能将这一缕青丝寄托他卑微如泥尘的爱慕之情。
秋娘,我这一生太苦,就让我尝一点点甜头吧,一点点就好。
头发是没有知觉的,秋姝之浑然不知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本就迟钝的神经更是毫无察觉,她还在轻抚他那瘦的令人心疼的后背,一边问道:“好点了吗?还在哭吗?”
怀中啜泣的人停了停,双手搂得更紧,小狗儿一样的呜咽了一声。
秋姝之再一次心软了。
谁能拒绝一只渴望顺毛爱抚的小狗呢?
她好好的哄着,宠着,甚至还哼起了她模糊前世记忆中的爱尔兰小调,轻柔的像夏夜海风,夜静风静人更静,和缓悠扬的声调令月冠仪被砸烂的神智终于清醒了点。
这小调比他听过的所有名家名曲都要好听,什么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从她的喉咙里哼出来的曲调都宛若天籁之声。
他缓缓地放开了手,湿哒哒的眼神看向她。
低哼的小调声停止,夜色与酒色融合在她温润的眼眸里,笑意若有似无,她唇角微微勾起,像哄小孩子一样的问他:“还哭吗?”
第25章 试探 试探
月冠仪低垂着脑袋, 摇摇头。
“别哭,我在这。”秋姝之挑起了他的下巴,揉了揉他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湿漉漉的眼睛, 点点的水光让他这双眸子好看极了。
月冠仪眼睫一颤, 顿时羞愧不能自已。
他的秋娘, 这么温柔的人, 这么好的人,即使被冒犯了还如此惦记着自己, 他却、
他眼眸瞬间震动不止,自惭形秽的他只觉得自己没脸在见她。
再和秋姝之待在一起, 他就越憎恶现在的自己, 他恨不得剁了一双触碰过她的手, 剜了自己这双冒犯过她的眼睛,在拔掉自己这条轻贱的舌。
“对不起......对不起......秋娘...”他低着头胡乱的念道着, 如同发了失心疯。
马车刚一停住, 他就像一道风一样跳下马车,玄色的官袍隐在浓墨的夜色中,酸软的腿还踉跄了几步, 如同惊慌失措下仓皇逃窜的贼人。
“殿下!”长安连忙喊道。
月冠仪不应他, 进入了府衙如同融入夜色。
长安挑开马车的帘子,看着斜倚在车内的秋姝之, 本就松散绾起的长发经过醉酒后的一折腾更加凌乱,一丝不苟的衣襟也在刚才被月冠仪蹭的有些褶皱。
要不是她绝美的容貌实在太过优越,不然真会让人误以为是眼前这女子轻薄了自己的主子。
“秋大人,你对我家殿下做了什么?”长安心知自己的殿下满心满眼都爱慕者秋姝之,能跟她同乘一辆马车是天大的喜事。
一定是车内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然自己的主子不会无缘无故跟被人调戏了一样失控的逃了出去。
“......”秋姝之歪了歪头, 似乎没听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迷蒙微醉的眼神媚的惊人,也美得惊人。
长安薄脸一红,暗骂了一声,放下帘子。
“那谁、”长安对着后面驾着马车的纪眉吆喝道:“你家主子醉了,快把她带回去。”
纪眉紧皱着眉,瞪了他一眼:“我叫纪眉。”
长安见她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哪管她叫什么,使唤道:“你家主子醉了,快把她带回去。”
纪眉瞥了他一眼,四肢粗壮,膀大腰圆,从没见过这么丑的男人。
也罢,她一个大女人就不敢男人计较了。
纪眉跳上马车,撩开厚重的帘子,见里面懒懒靠着的秋姝之正看着自己。
她低咳了一声:“大人,府衙到了,卑职扶您回去。”
秋姝之深深呼出一口酒气,缓缓伸出手:“回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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