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今天有求于人的人是贺森凉。
“贺先生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季昕惠双手交叠,举止神态透着常年浸在交际场合所特有的味道,贺森凉抿着唇喝着水,对这等像极了平日里和美女搭讪时所用借口如出一辙的话并不否认。
“一面之缘,季小姐变化很大。”
季昕惠笑了,一个人的气质变化是由内而外的,当年清冷漂亮的少女在交际场所里浮浮沉沉,经由身边人的日益熏陶,逐渐演变成一名合格的交际花。就连笑容里,都沾染着交际花专有的妩媚。
“你是当年给季盛瑜下绊子的那个人吧?我没记错的话。”
贺森凉浅笑,给季昕惠的杯子续上了水,“季小姐好记性。”
季昕惠交叠的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看似娇媚实则惆怅的眼神让贺森凉微微侧目,“带我来之前,潘绍说今天要见的人是一个小白脸,没什么实际本领,就有迷惑男人的手段。”
季昕惠的目光从贺森凉的脸上扫到他的胸膛,“他说话的语气里透着求而不得的嫉妒,我还在想是什么样的人让他这么发狂,见到你,我就觉得他是命中注定得不到你。”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贺森凉对季昕惠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自季盛瑜回来根本没提过季昕惠,而他也压根没想过问,“他并不是一个好托付。”
季昕惠忽然笑了,笑容柔媚又漂亮,精致的妆容勾勒出动人心魄的美,眼神里透着一股凄凉,她摇着头说:“我从没想过他是一个好托付,我看中的就是他的钱和地位,你觉得,以我这种身份,能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贺森凉沉默了,六年的季昕惠早恋,与一个和她爸年纪相仿的男人早恋。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交际花。
“贺总,潘绍对你没安好心,你要办的那件事,还是让季盛瑜来。”季昕惠看见潘绍已经从卫生间出来,压低声音说,“他偷偷给你下套,不过是想羞辱你。”
潘绍坐下搂住季昕惠的肩,笑着对贺森凉说,“贺总,不如咱们换个地方接着吃?”
此时不过下午一点,换个地方接着吃只是一句暗示,贺森凉觉得自己大概真的让人小看了。他暗觉得可惜,潘绍太过于刚愎自用又好色过头,自古以来,好色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他心里已为潘绍的未来添上了一笔浓重色彩。
“不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回去,潘总,就此别过。有事再相约。”
潘绍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挂着虚伪的假象对贺森凉说,“好,一定再约,一定。”
贺森凉没有和潘绍握手再见,也没有对潘绍说些客套的话,转身出了餐厅。
人大概都有天生宠爱自己的特性,得不到的总会安慰自己有机会得到,得到的又总是不珍惜的想要抛弃。私以为心比天高的自我宠爱,会让周围的人围着自己转,殊不知只会平添别人的厌恶。
对一个人的厌恶从未到达过如此深的境界,贺森凉几乎要动用自己在S市所有的人脉意图整死潘绍。好在季盛瑜及时给他端来了水,浇灭了他脑海里的燎原之火。喝完一杯水还是不解气的贺森凉,将杯子狠狠的冠在桌上。
“给脸不要脸的人真是见多了。”
中午出门前贺森凉神神秘秘的不让人跟着,留下季盛瑜一人在家里胡思乱想,现在见完人回来就发火的贺森凉让季盛瑜没能压下心里的疑惑,忍不住对贺森凉细细盘问。
“见谁了?火气这么大?”
“你还记得季昕惠吗?”贺森凉问。
季盛瑜的脸色未曾变过,“记得,你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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