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瑜。”贺森凉语气郑重,“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电话那端半天没个声音,贺森凉不耐烦的说,“我说我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这回有了声音,季盛瑜的声音很平稳,“听见了。”
“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贺森凉追问道,“这种话还要我问出来,身为花花公子的你,不应该自我膨胀的说出来哄骗我?”
程裴已看出贺森凉初具醉态,但出于想看戏的心态,程裴并没有阻止贺森凉的举止,反而兴致勃勃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很期待明天清醒了的贺森凉,听见这些对话的表情。
“喝酒了?”季盛瑜声音柔柔的问。
旁边的程裴只觉得被灌了把狗粮,贺森凉不顾程裴伸过来要抢酒瓶的手,固执己见的又倒满了一杯,“喝了一点点。”
“你等着我回去和你说,到时候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现在,乖乖的去睡觉。”
贺森凉坐在沙发和茶几间的地毯上,他伸开一直盘着的双腿,“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等着我回去惩罚你。”季盛瑜的声音透着凿凿的意有所指。
贺森凉对着手机傻笑了两声,“还不知道谁惩罚谁,你连说都不说就自己跑到国外去了,还想回来对我动刑,你身高八尺,脸有太阳那么大吧?”
程裴觉得自己再不出声,这通电话大概就要成为虐狗的花式榜样了。轻轻的咳了声,季盛瑜立刻问道,“你身边还有谁?”
“程裴。”贺森凉似乎清醒了,“他今天回来,我让他过来和我一起睡。”
“一个房间?一张床?”季盛瑜问。
“你和人一起睡,会两个房间两张床?”贺森凉反问。
“不可以,必须两个房间两张床,或者,你睡床他打地铺。”季盛瑜霸道的说。
“喂,好歹我帮过你,你用得着这么过河拆桥吗?”程裴再也听不下去,任两人说下去,今晚得在后花园搭帐篷,和鸡鸭鹅一起睡。
“人情和你要和我男朋友睡在一起的情况不能混为一谈,程裴,做人要厚道。”季盛瑜此人,吃醋能力3S级别,跳蚤的狗毛并不是高以剃掉的,而是季盛瑜出于对一条狗能和贺森凉形影不离相处的嫉妒,请人剃掉了。
对于出去两小时,回来看见完全不一样造型的狗的高以,内心无语感爆棚,连狗的醋都吃,估计贺森凉让季盛瑜上天,给一根杆子,季盛瑜也会毫不犹豫的顺杆而上。
“这句话应该我说你,做人要厚道。”程裴说,“我和凉凉认识那么多年,要是真有点事,现在他就是我男朋友了。还有,他还不是你男朋友。”
“这件事情是必然的,我只是提前行使男朋友的名头,你不准和凉凉睡一张床。”
程裴喝了口酒,偏头看倚着沙发昏昏入睡的贺森凉,“你说的不算,有本事你现在过来和他睡一床啊。”
“程裴,不听劝告的下场并不好。”季盛瑜只能在电话那边干着急,程裴听够了狠言狠语,对季盛瑜说,“放心,我和他从不在一间房睡觉,这里有我的房间,挂了,我先送他回去睡觉。”
“注意保暖。”
“国内这天气,我不给他开空调反而给他盖被子是要找死的节奏吧?行了,再见。”程裴在季盛瑜挂电话前挂断,看着已经睡着了的贺森凉,认命的将人从地毯上拖起来,半抱半拖的将人丢进了房间。
贺森凉满脸呆滞的坐在床中央,酒后失言的画面他记得甚至清楚,程裴的录音显得毫无用武之地,他不敢相信自己昨晚上喝醉后居然干出了打越洋电话告白的事情,不用翻开手里的通话记录,都知道这事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他颇为头疼的叹了口气,恼火的将盖在膝盖上的薄被揉搓打了一通,四肢伸开平铺在床上,仰天长吼了声,既说之则安之,昨天那几句话也是真情流露,只不过见到季盛瑜的时候,多少会有点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