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梁皙直接坐了进来。
她目光笔直地看向沈冽,开门见山问:“沈冽,今年3月18号凌晨,是你在金门大桥上开着现在这辆车,对不对?”
梁皙唇线绷直,目光笃定,像是早就有了答案,来验证一个已知的问题。
沈冽坦然道:“是。”
可当沈冽真说出这个“是”字的时候,梁皙还是哑了片刻,完全失声,她脑子里思绪崩散,没了来时的气势,直愣愣看着沈冽,张口无言。
真的是他。
良久,她问:“……为什么?”
她想不出一个,沈冽要帮素不相识的她,挡下车祸的理由。
沈冽用一个不正经地笑打破沉重的气氛:“可能是因为见义勇为。”
梁皙表情瞬间垮下来:“……你这么见义勇为,一天天的大街上有多少车祸等着你去救。”
沈冽朗声笑,看着她满脸郁闷的小表情,在她头上摸了把:“所以见义勇为是假的,可能看上你了是真的。”
但梁皙还是觉得很难相信:“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就看上我了?”
“难道是看上我的脸了?”她摸摸自己的脸,确实很漂亮就是了,“沈冽,你怎么这么肤浅!”
沈冽没说话了。
脸就脸吧。梁皙心情明显愉悦起来,转瞬想到什么,又觉得不对:“你骗我吧!你想想在海城刚认识那会儿,你对我有多恶劣,还让我睡地板!这像是对我有意思?!”
说起这个,梁皙又来气了:“你知不知道——”
“从来没人让你睡过地板,我是第一个。”
沈冽从善如流地接过她的话。说着,他自己都忍不住扬了扬嘴角,那时候对她的态度确实很冷,他好像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喜欢她这个问题。
只是觉得,梁皙不喜欢“沈冽”,也不喜欢“江冽”,她眼里的征服欲太明显,他不想如她意陷进去。
可是那些所有关于她的、清晰无比的记忆,都在证明,他其实早就陷进去了。
两人静坐着,梁皙先回神,顺手抄起个枕头砸他:“见色起意这么久了,你怎么才来?是买不到回国的机票吗,这么晚才出现?”
这么晚才出现在我面前。
想到我会那么喜欢你,万一我们错过了,那该怎么办。
沈冽将她抱进怀里,在额头上亲了下,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对不起。”
梁皙整个人埋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甲盖都发白了,还觉得抱得不够紧:“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其实只要出现,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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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越靠近年底,各种结婚宴也多了起来。
这个月一共有五场婚宴,梁皙一边参加婚宴,一边考量今年fb的尾牙订在哪好。
参加完第五场,她松了口气,终于都完事儿了。
为了庆祝,她下午特地和姚婉婷一起去了趟美容院放松心情,结果晚上一回家,沈冽说他有个重要合作伙伴的儿子结婚,要带她出席。
结婚宴当天,梁皙特地推了个酒会,在造型师那待了一下午。
她的礼服裙是绛紫色,跟沈冽碰面后,发现他西装胸口的方巾也是绛紫色,梁皙眼睛一亮。
造型师附在她耳朵边轻声说:“沈总的助理特地来问我,您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裙子,想跟您穿情侣装呢。”
梁皙掩唇笑,两人上车后,她还打趣这事:“看不出来,沈总这么想和我穿情侣装。”
沈冽无所谓她怎么调侃,一边玩着她的手,一边说:“你看不出来没关系,别人看得出来就行。”
“别人看得出来什么?”
“看得出来,我们俩这么登对。”
梁皙乐不可支,伸手捏他脸:“沈冽,你这么迷我啊?”
沈冽笑笑不说话,任她捏着,直到她捏够了,收回手,他忽然倾身压下,扣着她的腰吻上去,用行动给出的答案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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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婚宴会场,两人一出现便引起不小的注目,十分打眼。
室内暖气开得足,梁皙穿着皮草有点热,脱下来先交给了侍应生。
估计是因为之前的新郎现场逃婚事件在圈子里被笑话了好久,现在但凡有人结婚订婚,别的不说,在安保上绝对是加强了好几个度。
梁皙跟在沈冽身旁,先跟主家人打过招呼,又和新郎说了两句好彩头的话。
没成想,她今天这条裙子,居然跟新郎的亲妹妹撞了款。虽然细节设计不一样,但因为颜色相近,远远看过去,不知道还以为两人穿的是同一件。
撞款这种事,谁丑谁尴尬。但比脸么,梁皙从来不在怕的。
换做从前,她八成会视而不见,任对方自己尴尬去。而今天看到对方尴尬的脸色后,坐上桌,梁皙不动声色地让侍应生把皮草拿了回来。
沈冽转头:“刚刚不是说热?”
梁皙把皮草重新穿上:“现在又觉得冷了,穿上防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