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用这木桶装鱼,会有腥味,你家大人不说你?”老农看了不禁笑。
顾乔挠挠头,“顾不上了,回头我使劲洗洗就好。”
老农见她天真可爱,再次哈哈笑了起来,也不再说什么,就把渔网上剩下的小鱼都给了她。
顾乔却只要鲤鱼,其他的鱼都给放生了。
“不贪心,倒是个好丫头。一会儿我再捕到鱼,还给你。对了丫头,你是顾家村哪家的女娃?”老农不禁问。
“村尾顾家,我祖父单名一个盛字。”
“原来是梅姑的孩子。”
“您说什么?”
“我说,我这年纪都可以当你祖父了,你应该叫我叔祖,可不是伯伯。”说着,老农放声大笑起来,然后撑着竹排走远了。
“哎,伯伯,不是,叔祖,您是哪儿的人啊?”
老农却已经撑着竹排背对着她,哼起了渔家调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顾乔只能目送着他渐行渐远。
这条河流名为晒金河,此时日头已盛,阳光洒在河面,映着河水波光粼粼、灿灿发光,故而得名。
梅氏今日为了方便清洗被面,选择的这一处水比较深,以防清洗时被面刮到河底石头上的青苔,这也是为何顾乔能遇见老农捕鱼的原因。
若是往常那浅水滩洗衣,必然无法相遇了。
梅氏去而复返的时候,就看到顾乔身旁那堆脏衣服,不禁惊讶出声,“你都倒出来干嘛?”
“娘!”顾乔立即站了起来,随后有些支支吾吾,然后用棒槌戳了戳不远处的木桶。
梅氏看到那鱼,不禁诧异,“这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有个渔民叔祖给我的。”
梅氏略微皱眉,随后不禁一笑,“你个丫头,倒招人喜欢,那你拿了叔祖的小鱼,有没有道谢啊。”
顾乔仔细想了想,她还真没来得及说谢谢呢。
“我忘说了,娘,一会儿他还会回来,我一定记得说。还有,我给叔祖说了,等我的鱼儿养活长大后,我就送他几斤。”
“你这丫头,总爱说大话,要养不活呢?”梅氏无奈。
“我不说了嘛,养活才送,要养不活我也没办法啊。”顾乔扁了扁嘴。
梅氏和顾婆子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梅氏胆小谨慎,总觉得顾乔的想法天马行空,因此常充满质疑;顾婆子同样也觉得不可思议,却愿意相信顾乔甚至放手一试。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顾乔和顾婆子更容易说到一块儿去。
但梅氏对顾乔也很好,所以她不能理解自己,顾乔也想得通,毕竟她是个古人。
“娘,幸亏你把小木盆拿来了,我们快洗衣服吧,一会儿还得回去收拾屋子呢。”她只能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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