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很安静,只有她的笔尖与试卷摩擦的声音。
周愉在做题的过程中其实已经忘了最开始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情绪,她被题海包围,又被将它们逐一击破,把试卷填写得满满当当的成就感充实。
一张试卷写完,她刚抬起头,孙怀瑾就将一边的计时器按停:“这张卷子都是基础题,你做完花了68分钟,时间上来说还可以,给我看一下。”
这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吴秀珍老说周愉打游戏费时间,但这世界上最费时间的难道不是写卷子吗?
周愉把写完的试卷交给孙怀瑾,就看他接过去之后合上手中的书放在桌上,认真地检查起她的试卷来。
周愉凑过头去看了一眼他看的书。
《行为金融》
一般这种书都放在图书馆她走都不会走过去的架子上,周愉抱着最后一丝对孙怀瑾的好奇与偏见翻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没有夹着些不正经的东西便失望地又将它合上了。
孙怀瑾不知道周愉在做什么小动作,又出现了什么心理活动,他专心致志地拿着红笔在给她改卷,做批注。
红笔是周愉的,是她和李澈澈一起买的,通体都是很正的大红色,笔帽上还顶了个小小的米奇头。
现在笔帽被他盖到了最后,纤细的笔身衬得男人修长的手指骨节比往常更加分明。他漫不经心握着那支对于他来说过于幼稚而鲜艳的红笔,注意力全都在周愉做完的卷面上,食指指尖搭在笔身前端,正统的红色在他手指的皮肤色中间穿过,色差怎么看怎么色情。
周愉知道自己的想法就不对,色差能有什么好色情的,孙怀瑾现在在做这个世界上最正经的事情,但是她就是感觉好他妈色,尤其是想起上一次他就用这只批改作业的手在她的身体里进出,搅动的时候——
“干嘛?”
回过神来的时候,周愉已经抓住了这小白脸的领子,并且表情相当不忿。
她放下目光,正好对上他平静的眸。
周愉有一瞬间的语塞,因为她总不能说,你他妈为什么拿着支红笔勾引我。
太愚蠢了,而且显得她像一头牛。
周愉不得不再一次松开孙怀瑾的衣领,气鼓鼓地把脸别到一边:“没什么。”
孙怀瑾:“?”
十七八岁的女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孙怀瑾哪知道,他十七八岁的时候脑子里只有分数,竞赛,
和周愉。
虽然那个时候的周愉只占了孙怀瑾大脑很小的一部分,偶尔才会冒出来,好像一只乱窜的小猫一样,在他的心上挠一下,眨眼又跑得无影无踪。
但不得不说,这只猫每一次出现的时机都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