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你是不是嫌弃女儿了?”凌小小哽咽着说道:“父亲,是不是因为女儿与罗家义绝,就要和女儿一刀两断,再不认女儿了?”
凌老将军顿时怒了:“胡说八道,哪个这般胡说了?”他怎么会不认这个女儿,这个女儿他不但要认,还要好好的哄着,朱氏眼皮子浅,以为阳王殿下那边的事情泡汤了,但他却不是这样想,很多事情,是需要动脑子的。
再说了,就是阳王这边没戏,不是还有凤阳侯和九贤王吗?随便搭上谁,对凌家都是大好事,所以他对倒在地上朱氏也不那么心疼了。
“父亲,小小昨夜做了一个梦,逝去的母亲,在梦中对女儿泪流满面,几次张口说话,却是无法出声,最后只是张开嘴巴,露出一嘴的草木灰。”凌小小哭的更凶,说到草木灰三字的时候,让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包括凌老将军,而朱氏的脸色不但变了,还多了几分惶恐,身子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草木灰塞嘴,那是死者蒙受了巨大的冤屈,行凶之人担心事情败露,才会在死者的口中塞下草木灰,让死者口不能言,有冤无处申,同时,还要在死者的牌位后偷偷放上草木灰,镇住死者的魂魄,让她不能托梦于人。
众人终于明白凌小小为何要去供奉凌夫人牌位的祠堂了,原来母子连心,人家凌夫人怕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才冲破障碍,托梦给凌小小:也是,凌小小处事沉稳,或许真的能洗清凌夫人的冤屈,只是众人看凌老将军的目光就多了份深意: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这凌夫人和凌老将军都生下了两个孩子,到最后冲破障碍,找到人却是嫁出去的女儿,这事情怎么说都味道不对,再想想当年的私下里的流言,都说凌夫人是被谋害的,现在想想,还真的说不定。
凌老将军瞧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他这心里头都不舒服了,他是有底气的,凌夫人的事情,他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想不开,寻死觅活,最后才真的将自己给折腾死的,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凌老将军因为有这个底气,所以他想也没想就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走,父亲我陪你走一趟。”凌老将军实在是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有些怒了,而忘了看一看朱氏的脸色,若是看了,他或许就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凌老将军没看到,但不表示凌小小也没有看到。凌小小瞧着朱氏那白的如同身边的雪色的脸:“夫人,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打算晕过去。”
凌小小冷冷的道:“就是你晕过去,母亲的祠堂,我也是要去的,父亲都发话了,谁还能拦着不成?”凌小小的话落,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朱氏的脸上,还挂着假哭的泪水,只是现在看不出假惺惺的姿态了,惶恐不安的燕子,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她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