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闭着眼道:“我怎么知道,本来睡得好好,被你弄醒就头疼的很。”
戚楚潇急忙又摸住了他的脉搏,到也没什么异相,这才放下了心,可能真是喝酒喝的,便伸出手在他太阳穴上轻轻的推拿起来。
沈素不由皱了一下眉。
戚楚潇立即嘲讽道:“这就闲疼了?”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的师父为什么教你这个,难不成是想把你送去勾栏院,当伺候人的小倌?”
戚楚潇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当也是你去,我可不敢跟你抢。”
沈素忽然睁开了眼,戏谑的问道:“你这是在变相承认公子好看吗?”
戚楚潇瞪了他一眼,忽然感慨良多的说道:“我大师娘身体不好,经常会头疼,师父就经常这样给师娘按,看得多了,也就慢慢学会了,可惜我师父和师娘不长命,回乡不久就遭到了奸人的暗算。”
沈素有些奇怪。“怎么还大师父,你到底有几个师父啊?”
“三个。”戚楚潇自嘲一笑道:“我大师父姓戚,二师父姓楚,三师父姓萧,所以我……”
戚楚潇顿时想到了自己骗沈素的名字,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沈素推开了他的手,掀被坐了起来。
似笑非笑的说道:“所以……你叫戚楚潇。”
29、好看的人总会互相吸引
戚楚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沈素一脸诧异。
“什么身份,难道你不是来找人的?”
瞧着那双清澈的无辜的凤眼,戚楚潇一时也吃不准他是真的摸摸透了自己的底,还是在扮猪吃老虎。
但是名字既然已经说出,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凭沈素的聪明劲儿,早晚都能知道,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说明白的好。
略做沉吟,他转过身道:“没错,我确实是叫戚楚潇,本是六扇门的总捕头,来此是奉皇命调查女鬼杀人之事,之前多有隐瞒,还望沈兄海涵。”
沈素仿佛不认识一般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即拱手道:“原来是一剑断魂戚大人,请恕公子我眼拙,竟没看出我们如此英俊豪放的楚潇兄竟然是个吃官饭的人,不过……你既然知道那女鬼是人假扮,还有什么好查的,回去交差不就完事了吗,莫不是舍不得我?”
“呸。”
戚楚潇啐了一口,背着手走向了窗边,义正言辞的说道:“本官可从来不做那无头无尾的事,既然女鬼的出现是因为白家,若不查个清楚明白,如何能对得起白家死去的十八条冤魂。”
沈素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看着戚楚潇的目光霎时就复杂起来。
半晌,他又回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楚潇啊,你也不太钻牛角尖了吧,逝者已矣,就算查出什么,白家的人也活不了,不如省些力气陪公子我喝酒作乐,岂不美哉啊。”
戚楚潇哼了一声道:“看样子你的头是不疼了?”
沈素立马哼唧了起来。“疼啊,戚大人,要不……你再帮我揉揉。”
“揉你大爷。”
戚楚潇抓起搁在桌上的扇子,朝沈素扔了过去,自己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为了不辜负义父的期望,从小就一直拼命练武,努力学习查案,一刻也不敢松懈,就怕看到义父失望的目光,像现在这样和沈素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
京城。
天牢。
两帮人马正在紧张的对峙着。
其中一人身穿湛蓝紧服,形容清朗,器宇华贵,身后跟了一个身穿墨色长袍的颀长男子,面容俊美冷肃,气势逼人。
对面,站了一个身穿土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相貌阴柔沉鹜,身后跟了数十个侍卫,却仍然一脸的紧张,就仿佛面前站了千军万马一般。
一声轻笑,蓝色锦服的男人开了口。
“六皇叔,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怎地一见本宫就吓的小脸蜡黄?”
他叫的六皇叔正是在京郊小院喝酒的两人之一,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福亲王封乾。
而能以本宫自称的,全天下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当今的太子封景澜。
封乾冷哼一声道:“本王奉命前来查问秦淮,何怕之有,到是你不在东宫里禁闭,却跑到了这来,就不怕父皇知道了怪罪吗。”
封景澜哈哈一笑道:“这就要多谢六皇叔了,要不是你几次三番的保秦淮出去,本宫怕是还不出来这东宫,想他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竟然能得亲王的力保,难免不让人想想连篇啊。”
“秦尚书为朝廷鞠躬尽瘁,本王保他不过是想朝廷多一个栋梁而已。”
封景澜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浓。
“栋梁?怕不是蛀虫吧,朝廷的贡品都敢私吞,说不定日后都敢造反了。”
封乾神色顿变,大怒道:“封景澜,你不要太放肆了,更不要仗着自己是太子,就含血喷人。”
封景澜讽刺一笑道:“本宫有吗?到是六叔你这些年不清不楚的事可没少干。当年你执掌六扇门,总捕头却一夜失踪,继而白家惨死,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才遭人灭了口吧。”
封乾的脑门上顿时迸出了几道青筋,脸色也在瞬间就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