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开旭这下明白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了。他深情地望了高修旸一眼,那意思是我能做的都做了,本也不想落井下石,怎奈你队友“愚不可及”,我只能先求自保了。
纪还彬看朱开旭有动容之色,唇边溢满笑意。
就在朱教官和付南风对峙时,草丛里又一阵枪响。拿匕首挟持的纪还彬恍惚了一下,高修旸逮住这个机会后肘用力,一胳膊甩在纪还彬鼻子上,趁乱向付南风跑去。
“付南风别开枪,先跑!”
草丛中密集的扫射袭来,高修旸抓着付南风飞快跑走。两人猫着身子,急速地在灌木中蹿跃,身后有脚步声一路跟随。付南风非常不爽,转身要开枪,高修旸却扑到他身上,脚下一个趔趄,两人双双滚下矮坡。
付南风本是怒气冲冲,下坠时被高修旸紧紧抱在怀里。他怕他受伤,还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结果碰掉了付南风的耳麦,步|枪也不知何时离手。
等他们滚到草堆里,高修旸没敢立马起身。付南风窝在他怀里,不知是看多了小黄片还是姿势太容易入戏,整个脸孔火辣辣地烧。
高修旸静候片刻,觉得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才放了心,付南风推搡着他坐起来,压低声音道:“你跑什么跑,我枪和耳麦都掉了。”
他此刻哪还想到枪和耳麦,他那么大声地叫,不过是为了掩饰异样的心跳。
这句话嚷完,高修旸堵住他的嘴道:“……敌我实力不明,他在暗我们在明,不易交火。”
“他刚才打了那么多枪没一枪打中的,活生生的废柴,还不明个屁!”
“他是故意的,要用枪声将我们分开,然后再逐一击破。不然那么差的实力,他敢一人追着我们两个?”
高修旸说到这,付南风才有些了然。能进实战演习的都是警校尖子生,开那么多枪还一枪没中,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你起开,我要去找枪!”
“先别……”
高修旸拉住不耐烦的付南风,心里另有计算。现在整个“战场”还剩六人,跟着他们的那个,朱哥、纪还彬,还有一人。
朱开旭说剩下的两人有可能是同队,照目前情况来看,同组人不可能分开行动,所以高修旸猜那两人也是单人。
如果是这样,现在形势下最有胜算的,就是他和付南风。
此刻他们所在的矮坡离高地不远,地势低矮鲜有人注意,离48小时结束也没剩多少时间,高修旸心里有自己的主意。
他顶着付南风犀利的眼风,耐心地说:“你在这藏好,我去给你找枪。我们等快结束时突袭高地。那时其他落单的人会互相厮杀,只剩一个赶到终点,我们以二对一,绝对完胜。”
高修旸是非常优秀的警校学生,他获得大大小小的奖项,表明他专业能力上的过人之处,而他备受老师、同学喜爱,也证明此人情商上的优越。
在高修旸看来,取得胜利的方法有很多,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一种。意外滚落矮坡、细致勘察地形、缜密思考之后,高师哥认为,让剩下四人鹬蚌相争,最后不论凭实力还是凭计谋,他们都是坐山观虎斗,兼收渔翁之利。
可我们大呼小叫、一心想凭实力得胜、自视甚高的付南风,在听见“藏”这个字后,脸上的表情足以用狰狞来形容。
他一直以为实力超群的高修旸,先是无条件见人组队,现在又要靠“藏”拖延时间。整个实战演习除了教训自己那俩下子,让他不得不服外,付南风真不明白,高修旸到底是靠什么在越城警察学院流传了那么多传说。
付南风甩手道:“藏?哼,我付南风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个字。我要堂堂正正用枪干掉所有敌人!要藏你自己藏,一辈子都别出来了,在里面冬眠吧你!”
前面是自己的豪言壮语,后面就是讽刺高修旸畏手畏脚。但高修旸绝对是好学生当多了,走在思想教育这条路上毫不气馁。
“你现在没枪又没耳麦,待会遇见敌人怎么办?”
小手|枪在裤袋里,贴身还有一把匕首,再不济就近身格斗,没枪又怎样,付南风根本不怕。
他气冲冲地离开高修旸,想着刚才怎么会被他抱在怀里还心动,高修旸根本就是一个怂包。
可他没走几步,就看见怂包急匆匆地跑来,拉住他的手说:“付南风,如果你没有枪,我肯定会因为照顾你……而分心。”
付南风一听,脚一定,脸一红,眼一闭。
也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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