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君、君相?老朽参见相爷大人、秦将军。”老御医被吓了一跳,蓦地顿住脚步,颤巍巍地转过身子,见是君不弃二人,脸色微微一变,做了个揖行礼道。
“仲御医不必多礼。仲御医这是为何事而形色匆匆啊?可是太后发生了何事?”斯文浅笑,君不弃那叫一个风度翩翩,谦和有礼。
“不不不,太后无大碍,只是有些、有些稍稍的不适,因此才唤叫老朽前去,让、让老朽给她老人家检查检查。”脸色几不可见地一变,老御医强自镇定,对着二人答道。
“是吗?那太后她老人家凤体无恙吧?”半垂下眸子,任长长的睫毛覆盖住幽深的眸子,君不弃面上笑容不减,只是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点点头。
“无恙无恙,太后凤体安康。”心中忐忑,老御医见君不弃相信了他的说辞,连忙赶着拍板定话。
“好,如此甚好,真是有劳仲御医了。”温润一笑,点点头,君不弃表情单纯。
“不不,这是老朽应该做的。那,相爷,将军,老朽还有事情,请恕老朽先行告退了。”老御医颇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君相虽然斯文瘦弱,可不知怎么的,光是这气势,便叫他心下一紧,喘不过气来。
“好。仲御医慢走。”疏离但有礼地点点头笑道,君不弃表情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老朽告辞。”老御医揣着他那药箱,继续脚下生风一般地离去了。
目送着老御医快步远去,君不弃神色高深,眼中深沉。
“舅,你信他说的?”撇撇嘴,秦意沉下眉眼,满脸的不悦,“那老家伙根本没说实话。”
连他都看得出来,舅难道看不出来?
“自然是不信的。”淡淡一笑,转过身子,君不弃眼角掠过不远处太后寝宫附近那些看似随意的太监护卫们,面上浮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凌厉。
那些人看似随意自然地各司其职,但是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他们此时正时刻注意着他与秦意这边的动向。
看来,这太后寝宫附近,早已全部都是那太后的人了。就不知道,这宫里共有多少地方是掌握在她手里的?
“那你还放他走?”秦意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君不弃那一脸危险的笑,他又瞬间了悟了。
看舅舅这表情,他放心了。舅这表情,摆明了就是有阴招在后面,还好还好,他老人家没因为修儿和皇上同时失踪而气到神志不清。
“自然是不能为难他的,这儿那么多眼睛,咱们如何能光天化日之下对太后娘娘请的人无礼呢?”一挥长袖,转身大步向太后寝宫迈去,君不弃眸子微闪。
“咦?舅你这是要去干嘛?”看见君不弃的动作,秦意纳闷。
“自然……是去看望看望身体微恙的太后了。”轻轻顿住脚步,微微偏过头,君不弃脸上带着深思和从容。
“你不能去不能去啦!”猛地一把拽住君不弃的手,秦意闻言暴跳了,瞅了瞅四周,勉强压低了声音,“你明知道她的目的就是你,你还就这么直接冲过去啊?那宫里可全是她的人,舅你怎么发傻了!”
“意意,别担心。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在皇宫里就动我的。”若他真的在她的宫里出了事,那天下人定然会群起而攻之。别说她虽有势力却如何能和这千军万马抵抗,就是个傻子,也不会做这般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说不定她会再出暗招?”他是忘了之前自己中毒再中毒吗?若不是有伟大的舅母在,他老人家早就死透了吧?什么叫做毒妇人心啊最毒妇人心知道么!尤其,他们面对的这个,可是为爱复仇来的,那丧心病狂的程度,啧啧,正常人能预料得到吗!
“意意,有你保护我,不怕。”轻笑一声,君不弃端着斯文谦和的笑,便径自朝那太后的寝宫走去。
秦意闻言,大翻白眼,无奈了。但还是耸耸肩,跟了上去。总不能真的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舅舅独自一人面对那毒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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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弃和秦意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太后寝宫。
此时,那太后正和衣侧卧在榻上,见到丫鬟带着君不弃和秦意进来,懒懒地坐了起来,举手投足间尽是艳丽风情。
“微臣君不弃参见太后。”
“微臣秦意参见太后。”
“是君相爷和秦将军啊,都起来吧。”媚眼斜过正恭敬行礼的两人,太后娥眉一挑,眼底闪过莫名的光亮。
“两位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儿呢?”
“启禀太后,适才,不弃与秦将军在外面的小路上遇到了仲御医,他说您凤体微恙,不弃和秦将军心下担忧,便过来给太后请个安,以表慰问。”浅浅一笑,君不弃有礼答道,“况且,想必太后也早已听闻皇上与不弃犬子一同失踪的事情,微臣怕太后忧心,因而前来请太后宽心,不弃暂且已经得知皇上在何处,还望太后保重身子,别因担忧伤了凤体。”
“什么?你已经找到皇上了?”一激动,太后“蹭”地站起来,满脸的惊喜与关心,“那皇上可有事?”
眸子深深,君不弃摇头:“据属下来报,皇上平安,但要将皇上救出那歹人之手,还需一番功夫,还请太后宽心,不弃定当保护皇上完好归来。”
“好……那就好。那……哀家就放心了,真是有劳君相了。”拍着胸口重新坐下,太后垂下脑袋,看向窗外,担忧的神色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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