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住几天?我看你跟谭碧玩得挺开心,都乐不思蜀了。”徐志怀手伸到她耳边,食指捻起一缕发,搓了搓,又绕到她耳后,指腹停在耳垂的背面。
苏青瑶心如擂鼓,声调不由高了几分,以至于显得尖细。“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徐志怀没立刻回话。
他的手逐渐下移,掌心没入少女乌黑的发髻,穿过柔软的发丝,摸到她的后颈。
苏青瑶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他是已经拿定主意,在这玩猫捉老鼠的把戏,还是起了疑,有意要试一试她?
正想着,指腹落到脖颈与肩膀的交接点,停了。他弯腰,冰凉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接着是眼角。她原是瞪大了眼,感觉他靠近,本能地眯了眯,于是下一个吻轻轻印在眼皮。淡青的胡渣蹭过脸蛋,略痒。
“跟你开玩笑的。”他笑,热气喷在她脸上。“我随便说一句,你都要较劲。”
说罢,他直起身,替她搬椅子。
两人并肩回到客厅,刚放下座椅,便见谭碧领着于锦铭进屋。他俩说说笑笑,走到牌桌边,同在座的人挨个打招呼。
到了徐志怀和苏青瑶。苏青瑶下意识退后半步。于锦铭逼近,一伸手,与她握手,然后转到徐志怀跟前。
“不必了,我没有握手的习惯。”徐志怀说。
于锦铭灿烂地笑着,收回手。“哎呀,那麻烦了。我从小接受新式教育,不会作揖磕头那套。徐老板别介意。”
徐志怀神色不动,回道:“不介意。就像四少你说的,礼数这东西,不学就是不会。”
他俩你来我往,苏青瑶插在中间,茫然地看看对面的,又瞥瞥旁边的,心又慌又乱。她好像被猎人捉到的狐狸,四只脚绑好了,挂在杆子上,就等着剥皮。
谭碧看着,心里暗暗骂一声,赶紧打圆场。“都站着干什么,坐呀,快坐。”
边说,她边偷偷给了贺常君一个眼神。
贺常君会意,连忙起身把于锦铭拉到自己这边。
于锦铭低头看了看麻将桌,笑着问:“谭姐,牌打得怎么样?赢了输了?”
“别提了,他们几个狠着呢,也不让让我。”谭碧跺跺脚,有意卖娇。“也就贺医生比较笨,能欺负欺负。”
“那咱们来一局?”于锦铭说着,坐到贺常君的位置。“我帮你教训他们。”
他话对谭碧说,可抬眼,目光分明对上了徐志怀。
“哎呦,四少好意心领了。下次吧,下次我找个公馆,专门给大伙儿组个局。”谭碧言笑晏晏,实则心里骂了八百遍于锦铭你个兔崽子,真就铁打的骨头,不怕被人家老公揍呗。
“难得遇见,打一局再走也不碍事。”徐志怀冷不丁开口。“谢先生,您呢?”
“行,”那位搞金融的男人摊手,“徐老板既然发话了,我小谢肯定要给这个面子。”
话音刚落,谭碧一把挽住苏青瑶的胳膊,将从徐志怀身侧拽过来。“你们要这么讲,我可就耍赖了。来来来,阿瑶,你坐我边上,替我多看两眼他几个的牌。”
说着,谭碧把新搬来的椅子拖到自己座位边,护着苏青瑶坐下。
这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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