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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清冷月光幽幽洒在依山而建的小洋楼之上。
三楼主卧,安神香即将燃尽,眉目如画的清瘦少年,在淡香萦绕的房里,静静伏于雕花大床中沉沉睡去。
洋房楼下,漆黑商务车自喧闹的市中心大厦飞速驶来,平稳停驻。后座走下一位高大男人。
男人目光先是直直望向三楼的某个房间,随即收回视线,脚步踏上门口石阶,驾轻就熟地输入一串数字进入屋内。
家里的男女主人,皆因身在外地居于要职而不会轻易回家来。所以男人肆意进入,根本毋须顾及时间问题,不必为了来见他心爱的少年而与其父母进行令人厌烦的客套。
男人极有目标地缓步走上楼去。三楼主卧房门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自明亮走向熄了灯的房间内,入目一片漆黑,待双眼适应微弱月光环境后,男人走进坐于床边,痴迷地注视那个占据了他整颗心的少年。
少年是那么的纤细弱小,却似一位拥有无边法术的精灵,轻易的蛊惑住他。
一手屈起撑于少年脸侧,骨节分明的右手颤抖着抚上惦念了一整天的漂亮脸庞,食指不受控制地在少年饱满的唇上摩挲,眼神更是抑制不住的疯狂。可终究,只将一腔爱意化为一吻,轻轻落于少年嫣红唇角。
良久,男人似是恢复往日冷静般,于少年耳畔轻语:“很快了,阿清,很快就是我的了”。
起念头来见心上人时,是那么的随心而动。决定离开时却怎么也不想起身了,费了不少时间整理心情走出房门,头都不敢回的坐到车里。
他怕,他怕一念之差就按耐不住自己,毫不怜惜的采摘心爱的小玫瑰。
这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从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栽了…
陈家,渭市的百年大族,祖上家产丰厚又在乱世中出了几位顶天立地的好汉,家族长盛不衰。时至今日高位上还坐着几位渭市陈姓。
虽平日里作风低调,可渭市哪位政界商界风云人物不想与之交好?
今夜,陈家大宅灯火通明,来往车辆络绎不绝,皆是为了陈家长房独子的接风宴而来。
长房独子陈誉松,中学起就自愿远赴新加坡,跟在那独自缔造了一个商业王国的二叔陈寅身旁。
从稚嫩少年,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着。强将手下无弱兵,十年的时间,终创造出陈家继陈寅后,又一段商界神话。
陈氏集团董事长陈旭与其妻自小相识,互为竹马,后排除万难结为夫妻。虽恩爱却老来得子,其妻四十才产下一子,随即便撒手人寰。
丧妻悲痛却不得不前进,如今已近古稀之年,也后继有人,想着是时候该安度晚年了。
这次陈大少回国后,陈氏集团将正式由其父交于陈誉松手中,带领陈氏集团再创辉煌。
毫无例外没有宴会能少的了交际,从前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只要想搭话就端着酒杯过去,老狐狸们三言两语之间准能将对方摸清。
陈誉松从容与来贺者交谈。忽地,被不远处的少年吸引住了目光,周遭的嘈杂仿佛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余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这些年,陈誉松在新加坡清心寡欲,无论对方是什么类型的男女,都不曾看入眼。今天,不想再过多的了解,只一眼就坚定着,就是他了。
少年很漂亮,是陈誉松见过最夺目的。但看得出少年胆子似乎很小,紧跟母亲身后,一双眼睛无措地眨,在被父母含笑着要求与前辈寒暄时,眸子更加不知所措地含起雾气来。
那样子就像…就像是一枝雨中的玫瑰,水滴顺着花瓣滑落,整枝花茎连着花朵剧烈抖动,漂亮的玫瑰每一刻都似要被雨点折断。可是并不会,娇艳的花儿只会在雨中颤颤巍巍的摇摆,待雨停后,染着雨滴的小玫瑰,变得愈发光彩夺目…
完全按着心意长的少年,那就让自己成为他的雨吧。
炙热的目光如有实质,少年跟随父母前来道贺。离得近了,带着易碎抽离感的小玫瑰,更加漂亮的不成样子。
他诱人的嘴巴一动一动在说着什么,可年少有为的陈大少却只能看到含着水光的躲闪的眸、小巧的鼻、嫣红饱满的唇…
少年怯弱,说完贺词,不见对方应答也不敢再次出声,只将白皙手腕攀上母亲的手臂,为自己带来一丝安定。
陈誉松总算回过神来,虽未听清说了什么,却也得心应手地回答。
心脏为见到合心合意的人不住的狂跳,面上却波澜不惊。
随着最后一批客人的离开,陈家大宅只余下佣人们打扫的声音。陈誉松自见到那漂亮少年起,就起了心思,自然早早地联系了秘书。
此时,小玫瑰的信息已经在手机里:虞清,17岁…刚看个开头,陈誉松没忍住一声轻笑,他们整整差了十岁。
可既然看上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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