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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把“丝线”两个字咬的重了一点。
青槿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承影在身后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又苦哈哈的回去跟孟季廷复命去了。
正院里,胡玉璋也得到了青槿今日去大相国寺与人相看的消息。
自那次被袁妈妈点醒之后,她改变策略,让人随时关注青槿身边的事情。
胡玉璋神情淡淡的跟袁妈妈说起道:“原来她想出府啊,我还以为……”
袁妈妈笑着道:“她也不一定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想法,说不好是觉得那天晚上的事遭到了打击,所以觉得还是嫁给别人当正头娘子的好。只是,她的姻缘这个事,决定权不在她,在世子爷手上。”
胡玉璋想了想,对袁妈妈道:“青槿那边的事先放一放,让她和爷先相互折腾着去。”
感情是经不起折腾的,一个要收房,一个要另嫁,争执多了自然要生误会,误会多了爱恨总有慢慢消磨的一天。
她要是到最后真能另嫁他人,她给她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倘若不成,这些误会总会带到后面去,让她和世子爷后面的日子生出嫌隙。
但若她这时候继续插手,便容易让世子爷将矛头对准她,以为是她存心作梗,故意要拆散他和青槿。他和青槿之间的误会,有了可以责备的人,反倒会消减很多。
袁妈妈笑道:“夫人英明,奴婢也正是这么想的。”
这时候青槿要自己得罪世子爷,就让她得罪去。哪个有权势的男人能容忍自己看上的女人生着琵琶别抱的心思,两人迟早要生嫌隙。
胡玉璋伸手揉了揉额头,深吸了口气,又对袁妈妈道:“去将红袖叫过来吧,我有话要和她说。”
“是。”
红袖过来后,胡玉璋让屋里的人都出去,然后才看着红袖道:“那日是你让青槿替你到我房间送茶的?”
红袖拉起裙摆,从容的跪下来请罪:“夫人恕罪,那日我忙得摞不开手,便请青槿替我送茶去。夫人若不喜青槿在跟前伺候,奴婢以后定不再叫青槿到夫人跟前。”
内室是女主人的私密之所,如同男主人的书房,能让其随意出入,首先便代表了女主人对其的信任。
她是府里当了十几年差的丫鬟,这一点不会不懂,可惜她并未看重这份信任。
那日她让青槿进入她的内室,首先便表明比起她这个夫人,她更亲近和维护青槿。
往日胡玉璋还想慢慢的驯服她,如今她却不想了,单刀直入的对红袖道:“我今日叫你进来,不是为了给你定罪。这些日子以来,我这个夫人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你是个聪明人,我对你宽待必然是对你有所求,你应该也心里清楚。”
“我也不与你说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红袖,我隻问你,你愿不愿意来我身边帮我?”
“你若肯尽心忠诚辅助我,我不会亏待你。”
红袖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道:“奴婢是爷的丫鬟,夫人是院里的主母,自然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定然会像以前伺候爷一样,在以后尽心尽力伺候爷和夫人。”
胡玉璋看着她匍匐在地的身体,她既然已经敞开胸怀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拿那些场面话来应付她,她自然明白她的态度了。
胡玉璋有些失望的道:“罢了,你下去吧。”
红袖扶着膝盖站起来,弯着腰退了出去。
接着袁妈妈进来,问胡玉璋:“这丫头可是不愿意?”
胡玉璋道:“罢了,强扭的瓜不甜。”
到底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感情深厚。爷身边那四个丫鬟,同仇敌忾,同进同退,团结得跟铁通一般。
其实也不难理解,她和世子爷暂时不是一条心,她们是伺候世子爷的丫鬟,没有必要再另寻她这个高枝。她这个高枝,也高不过世子爷去。
劝解周岭
金水桥边,周家。
周岭正坐在窗边的书桌上认真看书,
离秋闱已不足半年,他希望这次秋闱能一举考中,这样他有了功名,到时如果他们家向庄姑娘提亲,面上也有光一些。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先是和他的妹妹打招呼:“哟,周棋妹子,你在干什么呢?”
他已经听出是谁的声音,那是他一个要好的同窗,姓黄,单名一个沔字,常到他们家来找他,因此跟他们家的人都算相熟。
跟着他听到了他妹妹与他打招呼的声音,他又问起他的父母,在得到她妹妹“他们都上铺子看铺去了”的回答后,又问起了他在不在家。
周棋指了指里面,道:“哥哥看书呢,他最近特别勤奋。”
黄沔拍了拍周棋的脑袋,给了她一个用荷包装着的小礼物,看她高高兴兴的走了。
黄沔直接进了屋子,对着周岭笑道:“周师弟,你真在用功呢。”
周岭笑着放下书:“黄师兄,您怎么来了?”
黄沔举了举
', ' ')('手里的酒坛和油纸包着的菜肴,道:“这些日子,几次请你出来吃饭你都不肯出来,我隻好到你家来找你喝酒聊天。”
周岭将他请到坐塌上坐下,又去拿了干净的碟子、筷子和酒杯,将纸包里的菜肴盛出来放在小几上,两个人脱了鞋子,盘腿坐在榻上吃菜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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