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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放心,儿媳一定认真准备。”胡玉璋含笑道。
宋国公夫人又问起孟季廷:“府里要用的蟹和菊花都准备了吗?”
孟季廷道:“娘放心,蟹从洞庭湖那边运过来,现在已经在路上。庄子上的花房的菊花也养的很好,今年的菊花酒已经酿好了,到时候直接去搬回来就行。”
宋国公夫人点了点头。
胡玉璋看了看大夫人身后坐着的孟毓茗,又对宋国公夫人道:“母亲,菊蟹宴那天,其他府上肯定会有带着姑娘参宴的,我看毓茗也大了,不如让她也给我们搭把手,到时候帮着招待各府的小姐们,她既能学着招待客人又能结交朋友。”
一直当透明人的大夫人听到她的话微吃惊,睁着眼睛看向胡玉璋,胡玉璋对她笑了笑,大夫人对她露出深怀感激的表情。
宋国公夫人看了看孙女,点了点头:“也好,姑娘大了,也该让她多见见人。”
二夫人含笑看了看胡玉璋,又看了看大夫人,再看了看孟毓茗,将目光收回来。
从前她管家的时候,也不是不能带着这个侄女出去应酬。只是她是庶子媳妇,孟毓茗身份又特殊,她是府里宋国公夫妇的嫡长孙女,是大爷唯一的骨血,别看宋国公夫人表面对她不亲近,真要在她手里出了事,或者是她没有教好,宋国公夫人指定要对她不满。这般担风险的事,又没有多少利益的事,所以她懒得去挣这个好。
“怎么了,爷给你体面不好吗?”
吃饭的时候, 按理青槿是没有身份上桌的。她应该站在孟季廷的身后,伺候他用膳。
孟季廷拉了她在他旁边坐下:“坐下吧,既然是家宴, 没有这么多的规矩。”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宋国公夫人无奈的瞪了儿子一眼, 但她最后也没说什么。青槿如今身份不同, 她有一位在宫里做嫔妃的姐姐,不再是从前在府里伺候的丫鬟,该给的体面也是该是要给。
就是她这个儿子, 总喜欢超规格的给她体面。
青槿看了看宋国公夫人,又看了看其他人,屈了屈膝,才顺从的在孟季廷旁边坐了下来。
丫鬟上菜的时候,青槿看到有一道虾炙, 半个手掌大的大明虾, 炙烤得彤红酥脆,摆在白色的碟子里,旁边用烤脆的茶叶点缀。
孟季廷见她对这道菜多看了两眼, 便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丫鬟将这道菜摆到她跟前来。
青槿本想阻止他, 想说她多看一眼并不是想吃的意思。但看了看桌子上的人, 并未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她若阻止, 反倒将她们的目光吸引到这边来。
用膳的时候, 青槿把自己的存在感降的低低的, 学大夫人当一个透明人。
孟季廷一边与母亲和兄长说话, 偶尔闲下功夫回过头看她, 却见她隻安静的夹着跟前的那道炙虾吃。
孟季廷怕她吃多了上火, 将那道炙虾与他跟前的一道四喜丸子换过来,轻声对她道:“就算爱吃,也不能一次吃太多了,这东西油炸出来的,容易上火。”
又给她倒了水,放到她跟前:“多喝点水,免得喉咙干。”
青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其他人,宋国公夫人和大夫人等人都隻作看不见一样,胡玉璋夹着跟前的一道乳酿鱼吃,细细的嚼着,脸上无任何表情,只有孟二夫人对上青槿的眼,对她笑了笑。
这一顿家宴,青槿吃得跟断头宴一样,十分不自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用过了晚膳,众人又转移到花厅用茶。
孟二夫人见大家膳也用好了,这时候说点不大让人高兴的事情,也不至于影响大家用膳的胃口,于是又和宋国公夫人道:“……母亲,我这里还有两件事要向您禀报的。”
宋国公夫人放下茶盏,对她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总是说一件放一件的。”
“这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柳姨娘……之前母亲发话将她禁足,放出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关出了毛病,一直说我要害她。”
说着对宋国公夫人笑了笑,接着道:“母亲想想,我何须跟她一个妾室计较,何必要害她。只是她整天在府里这样吵,影响也不好,请了大夫给她开了药方,吃药也吃不好。所以我想着,不如暂时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养病,等养好了再接回来。毓淳既然这大半年都是我跟前养着,以后也由我养着就是。”
“既然这样,那就送出去庄子养病吧。”宋国公夫人默了一下,又接着有些敲打二夫人的意思:“她毕竟是生了孩子的妾室,多派两个丫鬟跟着去照顾她,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病,别照顾不周到,养着养着反而把命养没了。”
孟二夫人道“是”。
她跟着默了一会,冷着眼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孟二爷,接着脸一变,又对宋国公夫人露出一个贤惠的表情,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前几日,二爷随我回娘家,喝醉了酒不小心将我继妹认作了我,就……我家中继妹挂了绫子,说二爷污了她的清白,她若不能进府,就没脸活着了。
', ' ')('我继母求我,让我答应让她进府一同服侍二爷。”
孟二夫人的娘家罗家算不上什么望族,但其祖父曾官至礼部侍郎。其祖父后来虽已致仕,但长子罗大爷能力也还成,通过科考入仕,如今也在朝为官。但孟二夫人却是二房的女儿,其父亲罗二爷跟父兄的成就比起来,能力就实在不够看。罗二爷至今仍是白身,靠着兄长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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